徐子陵思虑周密,想起素素应可算是翟让方面的人,提醒道。“仲少,
不要乱说话。”
李靖见徐子陵以素素为对像并不停向寇仲打眼色,讶道。“小姐是那一方的人呢?”
素素忙道出身世,然后道:“小婢对天下大势的事一概不知,你们勿要因我而说话
有所顾忌。”
李靖显然很看得起寇仲和徐子陵,正容道:“踪观现今形势,虽说义军处处,但算
得上是出色人物的却没有多少个,现在声势最盛的首推“大龙头”翟让,不过翟爷的手
下太将李密,声势尤在他之上,又深谙兵法,如此主从不明,将来必会出事。”
素素色变道:“那怎办才好呢?”
李靖沉声道:“小姐若信李某之言,便从此脱离翟家,免致将来有舟覆人亡之祸。”
素素凄然道:“小婢自幼便卖入翟家,那时老爷还在束郡当法曹,后来他因杀了权
贵之子,被判死刑,才反出来起兵自立。而且小姐对我情如姊妹,我怎可就此离弃她呢?”
寇仲咋舌道:“原来翟让仍未算最厉害,那么李密是否最有前途呢?”
李靖哑然失笑道。““最有前途”这四个字用得很有趣,可见小兄弟异日必是雄辩
滔滔之士,这话说得不错,李密不但是当今有数的武林高手,更是用兵如神的兵法家,
为人亦有领袖魅力,是可问鼎天下的人物。问题是对手太多,首先就有四姓大阀,均是
人材辈出,决不会坐看隋室天下落在巽姓人手上,此种门阀之见,根深蒂固,谁都没法
改变。而四阀最优胜的地方,是屡世显宦,精于治国之这,这岂是一般起义的山野之民
所能及,杜伏威就是最好例子了,纵是武功高强,亦难成大器?”
两人同时想起宇文化及,露出愤恨之色。
李靖讶道。“李某尚未请教两位小兄弟的姓名哩,”
寇仲和徐子陵知到给他看破心事,故想从他们的姓名来历加以推测。
徐子陵报上两人名字,坦然道:“宇文化及杀了我们的娘,所以我们要找他报仇。”
李靖那想得到其中曲折,还以为宇文化及真个害死他们的娘,就像杨广累得许多人
民家破人亡那种惨况,其后再经徐子陵解说清楚,才知备细,不禁肃容道。“两位小兄
显然入世未深,须知江湖上有句话:叫“逢人只说三分话”,很多表面看来很可靠的人,
说不定在某一形势下忽然成了敌人。那你以前曾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因
由。”
两人点首受教时,素素感动道:“李大哥对他们真的很好哩。”
李靖洒然道:“能让李某一见投缘的人少之又少,一见死心的则多不胜数,这世上
根多看似绝无可能的事,都是由有志气的人一手缔造出来的,布衣可封侯拜相。甚至荣
登皇座一无所有的人亦可以成为富商巨贾,此种事早不乏先例,故你们大可以此为自勉。”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眉飞色舞。
与李靖的一席话,就像在黑夜怒海里骤遇照明灯,使他们看到了希望和目标,重新
振起因傅君倬之死而遭受沉重打击的志气。
李靖续道:“瞿让、李密之外,眼前最有声势的还有王薄、窦建德和杜伏威上这三
股势力是最:嘿!最有前途。”
寇仲见以李靖这种儿多谶广的人物亦要采用他的句语,大感得意,道:“杜伏威你
评过了,这王薄和窦建德又是什么厉害的家伙?”
素素“噗嗤”笑道:“竟说人是家伙。”
李靖莞尔道:“寇小兄仍有童真嘛!王薄乃长白派第一高手,被称为武林中的“鞭
王”,自称“知世郎”,所作(无向辽东浪死歌),深入民心,亦懂掌握民心,故极受
山东民众支持,比杜伏威强胜多了。”
顿了顿再道:“若瞿让和李密内讧,那代之而起的必是清河人窦建德无疑,此人乃
河北黑道霸主,挂名当过里长,后因家族亲友被杨广派人杀个干净,愤然加入高士达的
起义军,高士达战死,这支起义军就落到他手上。此人武功已臻化境,手下有十万之众,
据高j泊为基地,势力直贯黄河,不容轻视。”
寇仲叹道。“听李大哥这番话,胜过在饭馆时听他娘的三个月,什么杨玄感、宋子
贤、王须拔、魏刀儿、李子通、卢明月、刘武周,名字好一大堆,听得我的头都大了,
原来最厉害是这几个人。”
李靖取出干粮,让各人分享,道。“我们要在这里耽至深夜,才可离开,那时追兵
早闹得人疲马乏,即使遇上他们也不用害怕了。”
两人对李靖视若神明,不迭点头。
素素问道。“李大哥现在离开了杜伏威,以后有什么打算?”
李靖不答反问道:“三位打算到那里去呢,”
素索垂首道:“我想回荣阳去找小姐,请她提醒老爷以提防李密。”
寇仲答道。“我们要去洛阳找个朋友。”
李靖点头道。“我却想到大都看看隋人的气数,横竖都是北上,我就送三位一程吧!
顺道也可教两位小兄弟一些骑马s箭和武功的基本功法。”
两人大喜叫道“师傅!”
李靖失笑道:“千万不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