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好象全不知外面来了一批人,俯前道:“要不要博他娘的一铺,我赌她是‘y
后’祝玉妍的徒弟,甚或就是她本人。”
徐子陵苦笑道:“你有多少成把握?”
寇仲叹道:“只有八成,比你还少一成,以y癸派那种邪人,怎肯把自己陷于如此
绝地?不过若她另有邪法,根本不怕走火入魔,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唉!让我动手罢,
总须有人去做的。”
徐子陵坚决地摇头道:“我们没权拿别人的性命去作赌博,事实上这是一场公平的
决战,她是以真功夫来算计我们。”
寇仲皱眉道:“但假若她真是来自y癸派的妖女,我们这样替她疗伤,岂非甚么来
龙去脉都给她看破,我的独门气功还有何秘密可言?倘她因此而功力大进,击败了师妃
暄,我们更罪孽深重了。”
又有蹄声在另一端的村口响起,竟是孤人单骑,缓缓冒雨往早先那十余骑驰去。
刀剑出鞘之声,连串响起。
来人显非那十多骑的朋友。
徐子陵毫不在意外面正发生的事,不断将寇仲输来的真气集中在丹田气海之内,知
而不守地任它自然而然变成一个真气的涡漩,免其落于后天,露出一丝充满信心的微笑
道:“就算她的而且确是那妖女,卑鄙地利用我们的侠义之心,我们也要以正道和她周
旋到底。”
接着低喝道:“准备好了吗?”
寇仲还以为徐子陵说的是为婠婠疗治经脉内作恶的游气,瞧了瞧抖个不停的婠婠,
无奈道:“准备好呢!”
当徐子陵出乎意外地把气漩由丹田升起,逆上督脉,反注入寇仲右掌心时,外面有
人大喝道:“多情公子你果然有胆有识,明知送死也敢前来赴约,我们清江派佩服佩服。”
徐子陵和寇仲这时才知来者竟是近来声名鹊起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但此刻正值
行功运劲的紧要关头,一个不小心,动辄有走火入魔的大祸,都不敢分神去理会。
寇仲任由气漩注入右手心的y腧脉,再转上中指的阳腧脉,沿右肘走绛宫,过重楼,
经冲脉至丹田,然后走右腿外的阳蹻脉,过脚趾到足心涌泉x定住。
只觉全身暖和融融,说不出的舒服。
此时他已掌握到徐子陵的用心和策略。
原来天下物事虽千门万类,各有其独特的物理性情,但总有其万变不离其宗的法则。
在内家气功上,更有强者凌弱,异性相吸的现象。
徐子陵玩的把戏,就是先任由两人倾向一阳一y两种特性的真气天然结合,变成一
个自动涡漩的整体,更由于两人真气同源而异,结合后本身自具自足,会把任何有异于
他们的真气排斥,又能把同类的真气吸纳。
所以只要再把气漩送入婠婠的气脉去,立即可将散游乱窜的真气似海棉吸水般吸收
回来,亦因利乘便贯通婠婠的经脉。
假若婠婠确是妖女,甚或是祝玉妍本人,也会因内功路子不同,不但难以把此气漩
收归己有,连寻源探察亦有所不能。
徐子陵之所以要把气漩先回输寇仲体内,一方面是要加强气漩的力量,更重要是忽
然想到此举对两人将大有裨益,使气脉周流,全身经络贯通,和气上朝。
且y阳互补,可臻至道家“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所谓“天宫月窟闲来往,三十
六宫都是春”的至境。
一般内家高手,虽无不讲求经脉通气,但高明者都是y阳并行,从没有以涡漩的形
式行气。
惟有来自长生诀,又是两人分练,才会出现如此现象。可是若非由于替此女疗伤而
引起真气流失的特殊情况,两人必失此机缘。
以物性而论,涡漩自是比冲奔的力量更凝聚和强大。
寇仲明白了徐子陵的用意后,立即把握这千载一时的良机,让气漩周游全身,任得
气漩把满盈经脉内的真气吸纳,不断壮大。
外面静了下来,显是侯希白勒马停下。
雷雨不绝,电光暴闪中,间中传来健马嘶叫之音。
而每当电光照亮了昏黑的室内时,婠婠如云的秀发都像会发光般,说不出的诡异神
秘。
气漩由右腿内的y蹻脉回归绛宫,再下左脚心涌泉x时,一把清越朗耳的男声在外
淡淡道:“废话少说,陈步云何在。”
一人应道:“本少爷在此,侯希白你杀我两位结拜兄弟,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
侯希白仰天一阵大笑,纵使雷雨交鸣,亦不能掩盖分毫。
笑声倏止。
侯希白从容道:“你的血债要人还,但人家女儿的清白和尊严又有谁来还给她们,
杀你那两个y贼兄弟,只是替天行道,现在该轮到你了,谁敢阻我,谁就要死。”
蹄声轰鸣,显示双方正冲向对方。
此时气漩经过了头顶天灵x,由上颚的天池x过十二重楼,下任脉,上督脉,再走
左阳腧脉到左掌心,重新进入徐子陵体内去。
徐子陵感到寇仲经脉内虚虚荡荡的,情况就与婠婠被输入真气时的情况相似,心中
一动,隐隐捕捉到假如婠婠真是妖女所采用的秘法,不过此刻那还有再作深思的闲情,
只依法照办,把增强了不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