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丝毫怒气,一边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一边垂下目光道:“若你尽
说这种轻薄话儿,我就不再和你谈了。”
寇仲哈哈笑道:“男女相悦,乃人伦大统,只要真心诚意,何有轻浮可言?”宋玉
致叹了一口气,迎上他的眼神,摇头道:“寇仲你不用向我宋玉致施手段了,那根本是
没用的。首先我绝不会欢喜上你,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你这种只会口花花逗我们女儿家的
人,第三……”
寇仲微笑道:“是否你爹早给你订了亲事,有了未来夫家?”
宋玉致娇躯微颤,垂下螓首,点头道:“你猜到就好了!”
寇仲暗忖怎会猜不到呢。
像宋家这种高门大阀,特别是阀主天刀宋缺的爱女,婚嫁都被严格限制,讲的是门
当户对,男的还可凭自己的喜恶私自纳妾,但女的却没有这种自由,只能依家族的安排,
配与指定的人。
寇仲潇洒地一耸肩胛,淡然道:“高攀不起是一回事,甚至小姐如何讨厌我亦是另
一回事。但我这人心里有什么话,就必须说出来才舒服。”
又叹了一口气,瞧往窗外阳光灿烂的亭园,摇头苦笑道:“自上趟在荥阳沉落雁宅
外那道小巷和小姐有过搂搂抱抱的肌肤之亲后,我……”
宋玉致大窘地打断他道:“不准你提那件事,以后更不准你和别人提起,特别是徐
子陵。”
寇仲笑嘻嘻道:“对不起,我早忍不住对他说了,不说出来会蹩死我的,哈哈!”
宋玉致大嗔道:“你这人永远都不会正经的,分明是在逗弄人家,我最讨厌就是你
这种人。”
寇仲摊手道:“小姐放心!我寇仲怎都有点自知之明,清楚小姐不会看上我这出身
寒微的人。现在小姐肯听我吐露心事,寇仲已感激不浅,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宋玉致苦恼地摇了摇头,狠狠横了他一眼,既恨他满口轻薄,又怕他从此无情,矛
盾得要命。
自少以来,她心中理想的对象,都是出身高贵,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俊俏郎君。
跟前此子却是浑身野性,一副专勾引良家妇女的浪子格局,理该是她最憎厌的人,但偏
偏却予她前所未有的冲激,暗下里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这并非说自己真爱上了他,而是那种刺激,竟可使她忘了正事,愿意与他胡扯下去。
寇仲舒服悠闲地摊在椅子里,伸了个懒腰,柔声道:“今趟别后,我们不知是否还
有重逢的一天,但我却知道这一生都休想把玉致你宜喜宜嗔的神态忘记。”
宋玉致微怒道:“不准唤我的名字,我和你仍未到这种关系。”
寇仲含笑瞧着她道:“好吧!我尊重宋小姐的意见,现在让我们来谈一宗有关竹花
帮的交易吧!”
宋玉致强压下那突如其来的失落感觉,板起俏脸道:“你最好不要c手到我宋家和
竹花帮的事情里,我宋家更不会和你作任何交易。”
寇仲长身而起,毫不介意地微笑道:“那就谈判破裂,我和你宋家日后是敌是友,
由老天爷决定好了。”
转身欲去,宋玉致愤然起立娇喝道:“寇仲,你给我站着。”
寇仲就那样倒退来到宋玉致身后,凑到她充满刚健美态的俏脸旁,热呼呼的呼吸轻
轻触着她毫无瑕疵的脸肌,柔声道:“宋小姐有何赐教!”
宋玉致的呼吸急促起来,起伏有致的sū_xiōng现出前所未有的波动,倏地转身,玉掌闪
电抵在寇仲宽敞的胸膛上,狠声道:“我要杀了你。”
寇仲张开双手,笑容满脸道:“下手吧!”
宋玉致俏脸忽明忽暗,秀眸先泛起深重的杀机,旋又为更复杂的神色替代。
由玉掌传来寇仲每一下心脏的跃动,都带给她无与伦比的震撼。
转瞬间她回复冷静,送出一股劲道,把寇仲推得往后连退三步,方道“你究竟想怎
样?”
寇仲露出个大有深意的笑容,转身步至一扇大窗前,傲立如山的朝外望去,负手道:
“乱世出豪雄,想你宋家之祖建立宋阀前,还不是像我寇仲般一无所有。在这急剧转变
的大时代里,任何人都可成为公侯将相,至乎一统天下的帝王。”
宋玉致感受着寇仲语调中那种豪情壮气,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寇仲深吸了一口气道:“假设我杀死‘青蛟’任少名,小姐可以什么作回报呢?”
宋玉致愕然半晌,离座移到他身后五尺许处,摇头叹道:“你若不是过分高估自己,
就是太低估任少名,你以为任少名是左丘弼、罗贤之流吗?在江南,任少名与林士宏齐
名,除我爹外,谁敢自认胜得过他。先不说铁骑会人强马壮,只是他手下恶憎、艳尼两
大高手,无不是独当一面的高手,恐已教你们穷于应付了。”
又苦笑道:“何况现在江湖上人人欲得你们而甘心,你两人现在寸步难行,还有时
间理别的闲事吗?”
寇仲冷哼道:“日后的事实会证明我寇仲今天所说的话。现在我只想请问宋小姐,
假若我杀死你们宋阀这眼中钉,你宋阀可肯支持先帮主的爱徒桂锡良继承帮主之位?”
宋玉致一呆道:“你的野心很大。”
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