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默然不语。
寇仲哗啦一声从溪中站起,溪水来到腰际处,伸个懒腰道:“我的好兄弟啊!你近
来似乎对我很多作为都不同意,是吗?”
徐子陵哂道:“讨女人便宜乃每个男人都想做的事,我这作兄弟的怎会怪你。只不
过你对她们根本只是出口戏弄和r欲之念作祟,又事事都从功利去考虑,使我心中有点
不舒服吧了!”
寇仲点头道:“这正是有求和无求的分别,我们追求的是不同的目标,所以才会出
现分歧。这都是长生诀累事,你热我冷,不但把我们的气质改变,连性格都改了。我杀
人时心中竟可没半点激动波荡,现在也不觉得是什么,否则可能早给人宰了。”
徐子陵忽道:“你可有什么打算?”
寇仲坐到岸旁,看着自己在水中轻松踢着的双足,微笑道:“我们不是说好要做好
我们这单盐货买卖吗?到没有人敢来惹我们时,我们就成功了。”
徐子陵道:“我不是想问这件事,而是想问你如何去争天下。”
寇仲往他瞧来,眼中s出前所未有的异采,问非所答道:“若我真要得到天下,必
须求你一件事,并去杀一个人。”
徐子陵剧震道:“李小子!”
寇仲仰天大笑,说不尽的豪雄气概,拍腿赞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在我们见过
的人里,论气度魅力,谁能胜得过他。兼且他先辈累世为官,深明统御管治之道,又是
如此年青,实是我寇仲最大劲敌。”
徐子陵道:“不怕秀宁伤心吗?”
寇仲双目寒光一闪道:“一个女人怎能左右我的大计和大业。”
徐子陵苦笑道:“但为何要求我呢?”
寇仲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我什么人都不怕,惟只怕你一个人。而我知你对李
小子很有好感,只要你不阻止我,李小子除非向我称臣,否则终有一天要丧命于我寇仲
之手。我可对任何人无情,唯有你和素姐是例外。”
徐子陵眼中s出锐利无比的神色,盯着他道:“假若有一天,你为了一统天下,必
须把我除去,你下得了手吗?”
寇仲一掌虚按水面,登时激起一道水柱,照头照脸将徐子陵冲得浑身湿透,大笑道:
“这是绝不会发生的,快向我道歉赔罪!”
徐子陵凌空下扑,将寇仲扯下溪水里,两人就像以前仍是孩童般扭打厮斗起来,全
无高手的风范。
当寇仲将徐子陵的头锁在臂弯内时,喘着笑道:“小子可知我们头上又多了道追杀
令。”
徐子陵一呆道:“什么鬼令?”
寇仲道:“是那个s道姑说的,发令者就是对你因爱成恨的单琬晶,酬劳是千两黄
金和东溟派的镇派神器之一的东溟剑,非常吸引。一千两金足可养一队百人的军队两、
三年了。”
徐子陵苦笑道:“臭公主是何苦来由。只不过是一本毫无用处的帐簿吧!嘿!不要
把我的口浸到水里。”
寇仲将他的头挪起几寸,笑嘻嘻道:“人心难测,女儿家的心事更难测。哈!因爱
成恨,投降未?”
徐子陵将寇仲整个抱起来,拋往后方,别头看着寇仲四脚朝天的跌进水里,骂道:
“去你的因爱成恨,由始到终,她看得起的是李小子,甚或跋锋寒,却非我们两人。”
寇仲故作狼狈的爬起来,抹着脸道:“横竖都湿了,我们这就去偷船,迟点才和你
算账。”
两人回复了当年时的没无机心,嘻嘻哈哈你追我逐的朝大海奔去。
※※※
两人从海水里冒出头来,只见岸旁码头处,泊满了大小船只近百艘,无不灯火通明,
还以铁索连起来,不但船上有人放哨,还有快艇穿梭于其中巡逻,很多海沙帮徒均配备
弩弓劲箭的远程攻击武器。
寇仲笑道:“我们累得海沙帮人人今晚都没得好睡哩!韩盖天本身是自高自大的傻
瓜,手下什么‘胖刺客’尤贵,‘闯将’凌志高都不是人物,这种弄巧反拙的部署都可
以做出来,若我是主持者,就命所有船舰驶离码头,教我们有力难施。”徐子陵道:
“这十多个码头全是海沙帮的吗?”
寇仲道:“该是如此,由于余杭位置好,兼之韩盖天又与沉法兴结为兄弟,所以海
沙帮的船舰集中在昆陵和余杭两地,负起为江南军运载粮草物资之责。若我们一把火将
这些船全烧掉,江南军会立陷窘境,算是我们报答他们的照顾好了,来吧!”
两人潜进海底,往敌舰游去。
再冒起头来,已在敌舰群中处,避过了一艘快艇,两人躲在舰身暗黑处再研究策略。
寇仲道:“这些船舰每艘相隔过丈,纵烧着其中一两艘,却很难波及其它的船。”
徐子陵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凿沉其中一、两艘特大的船,船往下沉时,由于
彼此有铁索相连,自会把其它船都扯到一块儿,烧起上来就方便多了。”
寇仲笑道:“果然好计,我去找火种,你去凿船,记得用你那把断玉,不要用手去
挖,哈!”
※※※
三更时分,海沙帮的码头忽地乱成一团,两艘最大的船同时往下沉去,把其它船只
扯得都挤到一团。
明眼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