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寇仲才道:“我们找些什么事来干呢?”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你真善忘,连我们那批待运的盐货都忘掉了,我们就去把货
起出来,运往西北最缺盐的地方,只要我们能克服沿途险阻,干成此事,我们就真正成
为高手。”
寇仲雄躯剧震道:“好主意,沿途我们故意张扬其事,谁想要财不要命,就来拿我
们的人头或把性命送给我们好了。”
“轰隆!”
雷雨更趋暴烈。
雷雨稍歇,两人立即上路,动程往他们名为“学艺滩”那令他们毕生难忘的旧地去,
除了傅君婥埋骨的小幽谷外,就数该处最能惹起他们的情怀。
由于今趟是由陆路去,沿途要靠推测和摸索,所以走得不快,但两人并不心急,一
路上专心练武。
两人已有很丰富的实战经验,兼且在“蒲山公令”的可怕威胁下,又知这段运盐货
的旅途凶险无比,故而份外用心专注。两人的说话都少了,尽量避免进入乡镇城巿,只
靠野果充饥,心无旁骛不分昼夜的修练,颇有苦行的味儿。
他们当然不知道,就是这段日子,使他们作出惊人的突破,奠定了日后成为宇内无
敌高手的地位。
※※※
这天由于衣服破烂得难以蔽体,两人不得不进入路经的一个小镇,买了两套衣服更
换。
此南方小镇似乎完全不受战火影响,热闹升平,刚好遇上不知什么节日,家家户户
张灯结彩,人人穿上新衣,鞭炮烟花响个不停。
寇仲毕竟比徐子陵好奇心大,到外面打听一番,回到客栈对正在潜心默思的徐子陵
道:“原来这是林士宏的势力范围,这家伙本是鄱阳会的二龙头,大龙头c师乞起义不
过几个月就给人干掉,给他冷手执了个热煎堆,又凭斩杀了隋室猛将刘子翊而声名大着,
远近来归者加上旧部竟达十余万之众。这家伙还封自己做皇帝,国号楚,以豫章为都城。
九江、临川等几个大郡都落到他手上。嘿!还有其它消息,不若到酒馆大碗酒大块r吃
着才说吧。”
徐子陵皱眉道:“这个多月吃的都是野果、木薯、黄精一类的东西,肠胃习惯了干
净平和,吃r喝酒恐怕会不舒服。”
寇仲一把将他扯起来道:“正是这原因,我们才要重投人世,你这小子有种出世的
倾向,真怕你会去当和尚道士,对姐儿你更像完全失去兴趣似的。”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塞了把到他手上去,道:“这是重金向一个摆摊
的汉子买回来的,钢质绝佳,最难得是名字改得好,你那把叫‘断玉’,我的叫‘挥金’,
挥金断玉,多么趣怪。”
徐子陵细看手上匕首,把手处果然铸有古篆“断玉”两字,便道:“我是不爱用兵
器的,给我干什么?”
寇仲大力拍他背心,大笑道:“是给你用来刮胡子的,你去照照镜吧!看看认否得
那是徐子陵。”
徐子陵不解道:“那有什么打紧?”
寇仲气道:“你为何变蠢了,若认不出我们是谁,便没有人来找我们算账,那怎能
将事情搞大,让素姐知道我们尚在人间呢?”
徐子陵爽然如命以匕首刮去须髯,边刮边叹道:“果是宝刃!”
寇仲刚刮得一张脸干干净净,使英伟的颜容重见大日,惊讶地盯着徐子陵道:“你
这小子的容貌像是变了,偏我又说不出来有甚不同的地方,可能是气质上的改变,像是
多了一两分超尘脱俗之气吧?”
徐子陵不以为意的以目光回敬,淡淡道:“你现在也更像个武林高手,不打得也可
以唬得人呢。”
寇仲笑骂道:“去你的大头鬼!”
扯着他到酒馆去。
※※※
酒馆的大堂差不多全满,三十多张台子只两张空出来,正用愕牟皇巧搪镁褪桥芙
湖闯天下的人。
两人步入堂内,立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其中有几个还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寇仲大马金刀的在其中一张空桌坐下,喝道:“给寇某人先来两斤好酒,要最上等
的。”
“寇某”两字出口,那几个人立即身体一颤,脸上透出喜色。
徐子陵看在眼内,道:“小心有人在酒菜下毒。”
寇仲笑道:“别忘了我们是百毒不侵的,沈婆娘的毒药就奈何不了我们。”
徐子陵不悦道:“就算我们真能驱毒,但既费工夫又麻烦,还是小心点好。”寇仲
道:“这世上该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只要给老子灵眼一瞥,锐鼻一嗅,保证没有毒可
漏过法鼻和法眼。”
说虽这么说,这小子却亲自到厨房监视伙记倒酒,又点了凡耍主要是饺头和青菜,
只有一碟卤r。可见他口上虽那么说,事实上却很顾及到徐子陵的喜恶心意。
两人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酒酣耳热时,寇仲压低声音道:“李渊听得昏君被杀,
便代王侑将皇帝位让给他,对外当然说成是那小孩子心甘情愿禅让予他,哈!又多了
个皇帝出来哩。”
徐子陵道:“定是李世民的主意。”
寇仲摇头道;“很难说,李世民的长兄李建成听说亦是厉害人物,另一个兄弟李元
吉则神勇盖世,武功尤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