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心叫不好,忙施展体内真气逆转之法,改退后为侧移,摆出“不攻”架势。
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当日他与伏难陀决战时,在强攻之际使出“不攻”,迫得伏难陀无奈出手,此刻却
是在退守之际重施故智,目的是不让石之轩能争夺上风优势。
石之轩果然目露讶色,点头道:“这招相当不错。”
说时掌化为拳,隔空一拳轰来,狂猛无踌的劲气将寇仲完全笼罩。
寇仲心叫不妙,石之轩这拳脉络分明劲气的强弱轻重角度变化全在掌握之内,晓得
其意并不在破他的“不攻”,而是以不死印气遥探他的情况,再厘定进攻的最佳方法,
等若适才他寇仲以刀气探路摸底,只不过石之轩的独门心法更能探测他体内真气运动的
状态。
寇仲私下曾和徐子陵多番研究讨论破不死印的方法,虽仍是一筹莫展,可是从徐子
陵多番与石之轩交手的经验中,却得到珍贵的启悟,所以能判别石之轩这一拳的背后用
意。
一招失着,势将招来杀身之祸。
寇仲临危不乱,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哈哈一笑,回刀护体,真气敛而不发,人
刀合成一个无隙可寻的整体,是为“不攻”的变式。
“蓬”!
寇仲像断线风筝的应拳往后飞退,落下处刚好是侯希白身旁,还提脚朝侯希白轻踢
试图解x,是龙是蛇,就要看他的长生气是否灵光。
石之轩想不到寇仲不但能凭刀气凝成的护体真气硬捱他一拳,且有此妙着,露出又
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如影附形的闪电追至,两手幻化出漫天掌影,铺天盖地往他罩来,
本体像变成没有实质的幻影,虚实难分,教人无从掌握。
寇仲收回踢往侯希白的右脚,改为往左踏出且是缩地成寸的奇步,哈哈笑道:“这
叫脚诈!邪王中计哩!”
倏忽间他避开石之轩正面的进攻,移至石之轩右侧,看也不看的随意一刀挥扫,心
中凝起战场上千军万马互相冲杀,血流成河、日月无光的惨烈情景,登时生出凛例冰寒
的刀气,以横扫千军的霸道威势,不理石之轩是真是幻,就把石之轩当作是婠婠的天魔
劲场,井中月化作黄芒,疾扫过去。
石之轩漫天掌影消散,提脚侧踢井中月,在毫无转圆余地下双方狠拼一招。
寇仲给连人带刀踢得侧退开去,不过心中只有欢喜,交手至此,他尚是首趟主动的
迫得石之轩肯与他硬挤。
石之轩上身微晃,目露杀机,待要追击,寇仲早凭逆转真气之法,反冲回来,冷喝
道:“看老子的‘方圆’!”
以石之轩的身手眼光,仍在判断上失误,想不到寇仲能硬接一记后如此快回复过来,
更想不到他在退跌的中途能反退为进,更头痛是眼看寇仲只简简单单的一刀溯至,竟生
出一堵方阔的气墙,迫身而来,令他不敢冒进,最威胁他是刀锋s出一柱浑圆的气劲,
如铁柱般朝他胸口直捣。
石之轩冷喝道:“找死!”
蓦然急旋,化作人造的龙卷风暴,迎向刀锋,“方圆”的劲气和旋动的劲气正面硬
撼,生出贯满全殿空间的狂飚激啸。
寇仲那想得到对方有此一着,更害怕对方把他的气墙真气吸纳,反过来对付自己,
我消彼长下,一招就可取他小命。
想也没想过“方圆”可给对方这么破掉,幸好他身经百战,深明穷则变、变则通之
理,硬把气墙收缩,方不在圆仍在,一束高度集中,使对方无法吸收消化的劲气,在井
中月黄芒剧盛下,改“方圆”为“速战”,刀随人去,重击对手。
变成旋风般的石之轩也不敢以身试法以不死印卸解寇仲的刀气,改为一袖挥出,搭
上刀锋,发出“砰”的一下闷响。另一手挥袖拂击寇仲面门,可怕的旋动似从没发生般
那样突然终止。
寇仲的井中月似给整座大山压着,不管如何运劲都不能移动分毫,最要命是对方衣
袖轻轻一拂,不但成功的将他自以为必杀的劲气震散,对方那充满邪恶冰寒的真气更沿
刀入侵,往他经脉袭至。
以往大小战役,从没有人能将他灵动如神的井中月如此压服控制。寇仲险些儿要弃
刀保命,又晓得倘如此不智只有加速败亡,人急智生下顾不到威仪,就那么侧滚地上,
避过拂往面门的夺命一袖,把全身全灵的力量对抗石之轩搭在刀锋可摄魄勾魂的另一袖。
螺旋劲山洪暴发般透刀反击。
“轰”!
石之轩分得一半的力道终及不上寇仲的全力反击,缠刀的衣袖松脱,且身不由主的
后退小半步,寇仲则风车般转动着滑地直滚开去。
石之轩一阵长笑,腾空而起,往寇仲扑去。
徐子陵的吃惊是有理由的,因为截击他的正是从喘病康复过来的独孤阀第一高手尤
楚红,严格来说此时徐子陵只是从她的身手和独门兵器碧玉杖把她认出来。
她的白发和布满脸庞的皱纹换上乌发和嫩肤,虽仍是老婆婆的形相,此时外貌却至
少比以前在洛阳见她时年轻上三、四十年。她真正的年纪肯定接近百岁,现在则横看竖
看只是个五十来岁的贵妇,此刻的她头饰黑渍巾,白衣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