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璇,就像我见到秀心,你的感受我怎会不明白。告诉我,子陵你第一眼看到青璇时有
什么感觉,可否坦白点说出来?”
徐子陵作梦没想过石之轩竟会和他大谈心事,在如此一个雨夜。身上衣服快要湿透,
雨点凉凉的落在脸颊上,却蛮舒服的。
他对石青璇的第一眼是一笔胡涂账,究竟那一眼才算他望她的第一眼,或者那是骤
看她背影的一眼?又或者是中秋之夜在成都隔街看到她展揭一半脸庞的那一眼?
徐子陵一震道:“她在我们最后一次的碰头,始肯让我看她的真正容貌,所以我不
知道那一眼看她算是第一眼。”
石之轩苦笑道:“青璇啊?你可知天下的男儿都是蠢钝的,谁能了解你的心意呢!”
徐子陵愕然道:“邪王是什么意思?”
寇仲先到司徒府取井中月和换上夜行衣,还差一刻才是初更,正庆幸尚有点时间可
在侯希白回来前与徐子陵研究杀石之轩的大计,因有侯希白在旁将不方便说话。
岂知等着他的非是理该比他早回来的徐子陵,而是婠婠。他先把面具脱下,始入屋
见她。
这诡秘难测的美女赤足靠宙而坐,一副玉脸含春的迷人样儿,不认识她的肯定要晕
其大浪,寇仲却是无名火起。
婠婠见到他不友善的神情不禁黛眉轻蹙幽幽道:“我又在什么地方开罪你少帅爷?”
寇仲在她旁隔几坐下,沉声道,“你怎知今早来的是商秀询?”
玉容转冷,不悦道:“你凭什么说我晓得来的是商秀询?”
寇仲怒道:“还想狡辩,若你不晓得来的是商秀询,怎会故意遗下香气,累得我和
陵少一场胡涂。”
婠婠脸色微变,露出思索的神色,旋又回复冷静,柔声道:“我不和你争论这类没
意义的事,你是否再不愿和我合作呢?”
寇仲心中却在思索她刚才的神情,那是从未在的据馆玉容出现过的,什么事能对她
产生这么大的震撼力,是否与她的天魔大法有关。由于在修炼上出了问题,才会留下香
气。难道他们真的错怪她?沉声道:“很抱歉!我们没有可能合作下去,我们和你的屡
次合作,没一趟有好结果的,今次焉会例外。”
婠婠轻轻道:“少帅可知一事?”
寇仲苦笑道:“说吧!还要耍什么手段?”
婠婠凝望着窗外的雨夜,温柔的道:“婠儿对你寇仲忍无可忍,决定杀死你。”
寇仲失声道:“什么?”
石之轩道:“随我来!”
沿渠飞掠,忽然跃落泊在岸边一艘快艇上,徐子陵无奈下紧随其后,落在艇后坐下。
石之开似乎对永安渠特别有好感,这是徐子陵第三趟和他佯游永安渠,直觉感到对
方暂时没有恶意。
在这肯定为魔门第一人的绝顶高手徐徐摇撸下,快艇沿河往跃马桥和无漏寺的方向
缓缓驶去。
细雨丝丝似银线的洒下来,漫空飘曳,河渠灰幢幢的,沿岸的树木变成朦胧的黑影,
两岸的灯火化作一团团充满水份的光环,与风雨溶为一体。
石之轩语重心长的道:“青璇为怕惹起男性对她的胡思乱想,向不以真面目示人,
上次她在成都不但让你看到她的容色,更在你旁亲奏一曲,她对你的情意是昭然若揭,
子陵说你是否愚钝?”
徐子陵心中大凛,想不到他对女儿和自己的事如此清楚,另一方面心中却不以他的
话为然。在他的感觉里,石青璇只因感谢他仗义帮忙,加上是最后一次见面,故对他特
别恩宠,其中或涉及一丝男女间的好感,却非如石之轩说的是“示爱”的行动。
他的心儿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不能控制的驰想着当日迷人的情景,和石青璇相处时,
时间像失常般转瞬飞逝,但她每一个动人的表情神韵,仍可清晰地在他脑海逐一重演。
石之轩伤感的声音传人他耳内道:“我选在成都培育希白,是为接近青璇,可以不
时偷偷去看她。每当我心生恶念,会立即离开,但当我想念她时,忍不住又要到成都去。
唉!那种痛苦,实不足为外人道。”
徐子陵呆看着他,至此才明白为何他会把侯希白变成个多情种子,因为他每次到成
都,他正值是那深情自责的石之轩。
忍不住道:“经历过这么多事.前辈为何仍不能从斗争仇杀的噩梦中醒过来?前辈
说自己会心生恶念,那表示前辈心中仍有善恶之分,既是如此,何不弃恶从善?”
石之轩哑然失笑道:“我石之轩自出道以来,从未有人像子陵般当面教训过我。我
刚才说的恶念。是针对青璇而说的。斗争仇杀,自古已然,从没有间断过,以后仍会继
续下去,那是人性,不算恶念。这是个弱r强食的世界,你来劝我为何却不去劝寇仲和
李世民,他们自有其理想,我石之轩亦有我对圣门的理想和使命。我们数百年来不住受
所谓正统武林的欺压和排济,只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现在机会终于来临,有志者岂
肯白白错过?”
接着漫不经意的道:“子陵有没有兴趣看我杀几个人?”
徐子陵愕然道:“你该知我的答案,邪王不怕我拦阻吗?”
石之轩微笑道:“你该欢喜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