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侯希白应道:“不但子陵在,寇仲亦正恭候场主大驾,请场主移步。”两人
慌忙起立,正要离桌到大门迎接,却同时色变。他们心神先是集中在婠婠的离去上,接
着转移往耳朵的听觉,到此刻回复平常状态,条地嗅到婠婠独有的芳香,仍残留在她坐
过的位置。百密一疏,寇仲连忙补救,一袖往娟娟坐过的椅子拂去,希望能把余香驱散。
像商秀珣这级数的高手,感官敏锐,嗅到女子遗香,不生疑才怪。且女孩子对女孩子是
份外灵锐,说不定还可认出正是仇家的香气。
此时候希白领商秀珣登阶人门,两人不敢怠慢,笑脸相迎。商秀珣男装打扮,该是
要瞒人耳目,可是那身青蓝色的武士劲装用料名贵,手工考究,衬得她英气勃勃,神采
迫人。她眉目如画,俏脸轮廓如若刀削般竹明,不要说侯希白这钟爱女性的多情种子,
两人亦心迷神醉。这美女见到寇仲和徐子陵,绽放出一个发自真心充盛愉悦的笑容,语
调却故作冷淡的道:“好小子!你们滚到哪里去,长年累月没半点音信。”
侯希白洒然笑道:“他们不是追杀人就是被追杀,该是情有可原,商场主请坐下再
说。”
寇仲和徐子陵木想截住商秀珣,先在厅外说一番话以拖延时间,好让婠婠遗芳消散,
却给侯希白一句话破坏,只好同声请她入座。寇仲凑到她耳旁道:“美人儿场主愈来愈
标致哩!”
商秀珣能摄魄勾魂的美目横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给我规规矩矩,否则家法伺
候。”
徐子陵抢先一步,拉开自己坐过的椅子,恭敬道:“场主请坐!”不知是否造化弄
人,商秀珣白他一眼道:“徐子陵何时变得这么懂伺候女儿家?我坐这一张,你自己坐
吧!”竟坐入婠婠刚才的一张椅去。接着玉脸微变。
寇仲和徐子陵的心儿立即卜卜狂跳,暗呼不妙,因为纵使在他们的位置,仍可嗅到
婠婠的香气,此事实不合情理,寇仲那一袖应该成功把香气驱散,此时隐隐想到大有可
能是婠婠有意相害,破坏他们和商秀珣的关系。问题是她怎晓得来访的会是商秀珣。侯
希白还懵然不知情况所在,哈哈笑道:“少帅和子陵为何不坐下?斟茶递水的碎称务,
当然是在下的份内事。”
寇仲和徐子陵硬着头皮在商秀珣变得严肃混杂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入座,就像两个被
推出刑场的重犯。
侯希白终感觉到二人间异样的气氛,愕然道:“场主”商秀珣显出场主的威
严,打手势截断他的说话,目光在寇仲和徐子陵脸上打转,沉声道:“你们知否我为何
长途跋涉的到长安来?”
侯希白茫然坐下,然后躯体一震,醒悟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寇仲头皮发麻的恭敬道:
“场主请说。”
商秀珣清丽迫人的颜容再没半丝笑意,一对美睁s出深刻的仇恨,语调平静而坚决,
缓缓道:“当年琴老和鹤老惨被y癸派妖女所害惨死,我们飞马牧场上上下下,没有人
敢片刻忘记。这些年来我们明查暗访,终查出少许蛛丝马迹,判断y癸派的老巢自惰朝
立国后,一直隐于长安。我今趟到长安来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妖女血债血偿。此事
与侯公子无关,可是秀珣却一直把你们两个当作自己人,你们究竟站在哪一边?”
果然预料成真,商秀珣竟辨认出极可能是婠婠蓄意留下靠害他们的香气。要知举凡
练气之士,由于体质与常人不同,均有其独特的气息,像这类修练先天真气的高手,若
非蓄意敛藏,自然而然会散发一种特别的气息,感官灵锐如商秀珣者便可从气息认出是
何人所有。
徐子陵心中同意商秀珣调查的结果,当日在洛阳,宋师道曾从y癸派门人用过的皿
具和茶叶,指出他们生活极为讲究,不似长期隐居于深山穷谷或穷乡僻壤那种生活方式。
况且y癸派有心争霸天下,亦应居于交通方便的大城大邑,始能掌握最新最真的情况,
更方便做生意赚钱。所以商秀珣猜y癸派把秘巢设于长安,虽不中亦不远矣。还有是祝
玉妍、婿娟在此来去自如,不但要熟悉长安,更要有良好的身份掩护才成。
寇仲有气无力的道:“我们当然站在场主的一方,大家是自己人嘛!”侯希白只能
空为两人担心,却无法c口。
商秀珣目光移往徐子陵,道:“既是如此,请告诉秀珣,你们是否刚见过那妖女。”
徐子陵硬着头皮道:“我们确刚见过她,她”
商秀珣怒道:“你们为何容她活着离开?”
寇仲叹道:“此事一言难尽,场主请容我们细道其详,因为目前”
商秀珣脸寒如水,霍地起立,大怒道:“我不想听你们的花言巧语,由今天开始我
们一刀两断,我们飞马牧场的事再不用你们理。”说罢拂袖而去。
二人你眼望我眼,颓然无语。好半晌寇仲叹道:“今趟究竟是无妄之灾,还是妖女
有心害我们,好使我们和美人儿场主闹翻,那我们就不会替飞马牧场向她寻仇?”
徐子陵摇头道:“此岂可用‘无妄之灾’来形容,我们的砌辞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