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微一错愕,骂道:“你乃乃的熊,竟敢找人跟我。他娘的!我爱做甚么是我的事,
许开山敢骗我,我当然要当面去c他十八代的祖宗。他乃乃的,分明是大明尊教的妖孽,却
推个一乾二净,以后许开山再不是我的兄弟!你们听清楚了吗?许开山再不我‘霸王’杜兴
的兄弟,就算他给人五分尸,也不关我的p事。”
说时额上青筋暴现,铜铃大眼似像喷出火焰,神情激动,使人感到他的恨火发自真心,
非是装出来的。
寇仲等呆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兴急喘几口气,平复少许时叹道:“你们来龙泉只是几天的事,当然不能在短时间内
弄清楚真正的情况,但我却是参与者之一,知道很多你们不晓得的事。”
三人开始感到杜兴确有和解的诚意,关键处仍是个人的利益,因为正如他所说的拜紫亭
大势已去,杜兴必须为自己作打算。
跋锋寒讶道:“你不是半个突厥人吗?为何会助拜紫亭跟颉利、突利作对?”
杜兴冷笑道:“但我也是半个契丹人,颉利一直想找人来取代我,作他入侵中原的踏脚
石。细节我不想说出来,你们知道这么多该足够。而拜紫亭只要能牵制颉利亦足够,那时沿
海的生意,都是我杜兴囊中之物。你们可知有过万儿郎跟着我混饭吃,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要
为他们着想。”
徐子陵道:“有甚么事我们是不晓得呢?”
杜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你们可知托我寻找其芳踪的美艳是谁的女儿?”
三人为之错愕。
杜兴拍桌笑道:“哈!真好笑!像马吉那样的大肥猪,竟生出个如此娇滴滴的女儿
来。”
三人失声道:“甚么?”
杜兴意兴飞扬的大笑道:“有甚么不甚么的?美艳就是马吉的女儿,伏难陀的小情人,
由伏难陀在床上亲身授她天竺爱经。甚么波斯大明尊教拉摩的传人只是派胡言,只有笨蛋才
相信。拉摩非是没有传人,但听说早给回纥的大明尊教追杀灭族,被迫逃往中原去,明白
吗?”
三人你眼望我眼,均感难以接受。
杜兴叹道:“你们可知杀掉伏难陀,事实上是帮了拜紫亭一个大忙。”
三人愈听愈糊涂,深感凭表面情况的猜想,与事实确大有出入。
不过只看骗子管平既为拜紫亭办事,本身又是美艳的人,可看出美艳很有问题?只是被
她美丽的外表蛊惑,没作深思。
杜兴一不说二不休的道:“事情要从五年前伏难陀西来传法开始,那时拜紫亭仍安安份
份做他的粟末族大酋,年年忍受颉利对他的苛索,到伏难陀为他占得著名的立国卦,才把他
的命运,也是粟末全族的命运改变。”
跋锋寒摇头哂道:“拜紫亭精明一世,竟没想过此乃神g的骗人手法,就那么把整族人
的生命财产押上去?”
杜兴不耐烦的道:“你先听我说,伏难陀的手段当然不止如此,占得此立国卦不久,契
丹阿保甲传来保管多年的五采石失窃的消息,此事更增拜紫亭的信心,认为是应卦之象。又
兼突利和颉利在很多事情上发生磨擦,而颉利重用赵德言,苛索无度,更使一向靠拢颉利的
人萌生离心,在此种种情况下,拜紫亭遂大兴土木建设龙泉,扩军备战。他娘的,真正有野
心的人是伏难陀,拜紫亭只是他的扯线傀儡。照我们猜,纵使渤海成功立国,伏难陀亦会害
死拜紫亭,再把大祚荣捧作傀儡皇帝,自己做太上皇,时机成熟后更取而代之。你看看街上
的暴民,该知伏难陀在他们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寇仲问道:“拜紫亭何时发觉伏难陀对他的威胁?”
杜兴沉吟道:“这个很难说,我猜是自从两年多前伏难陀和高丽的盖苏文开始来往,他
才生出警觉,所以暗中拉拢野心勃勃的大明尊教,以对抗伏难陀与日俱增的实力。至于马吉
和伏难陀何时搭上,则该是伏难陀到龙泉前的事。但伏难陀和拜紫亭的关系恶化,则应是美
艳将五采石托你们带来龙泉促成的。你们应知若非五采石出现,颉利和突利未必能这么快讲
和,龙泉也不用面临狼军压境的厄运。”
寇仲不解道:“这样做对伏难陀有甚么好处?”
杜兴沉声道:“这是伏难陀策划的一场豪赌,最理想是拜紫亭战死,伏难陀代其领队击
退狼军,盖苏文则借势取高丽王高建武之位而代之。至不济伏难陀亦可与盖苏文瓜分拜紫亭
多年敛聚的金银珠宝,拍拍p股各自回国。死的只是粟末族的人,他们不会少半根汗毛,如
若成功,得益将是难以估计。”
三人终明白为何宰掉伏难陀竟是帮拜紫亭一个大忙,因为伏难陀已变成粟末人心人的
神,就像毕玄之于突厥,傅采林之于高丽,即使拜紫亭亦无法动他。
他们更想起马吉船上的三大箱黄金珍宝,大有可能是伏难陀的私产。
寇仲忍不住问最关键的问题,道:“狼盗究竟和你老哥有甚么关系?”
杜兴立即杀气大盛,咬牙切齿的道:“我一向只知狼盗是拜紫亭的人,劫来的货均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