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
一边是来自中土,名慑中外,连颉利和毕玄亦不放在眼内的“少帅”寇仲。
寇仲立在街心,神态轻松的向仍伴在左右的徐子陵和跋锋寒道:“不用担心,照我看他
仍未从昨晚一战回复过来。”
徐子陵苦笑道:“我的大爷,别忘记‘换日大法’正是从天竺来的,人家疗伤的方法会
比你差吗?”
跋锋寒冷哼道:“子陵说得虽然对,因为瑜伽追求的正是超越人体的极限,所以这狂僧
的体质肯定异乎常人,既不易受伤,纵受伤又比人快复原。不过管他内伤是否痊愈,昨晚他
在十拿九稳下仍奈何不了你们,而寇仲这么快敢向他单挑独斗,对他的信心肯定会有重大打
击,少帅只要把握此点,将可把他的魔心制住,大有机会胜此一仗。”
寇仲凝望正陪伏难陀步往对面街心的拜紫亭,微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要杀伏难
陀,此实千载一时之机。”
忽然念颂道:“精者身之本,两精相搏谓之神,随神往来谓之魂,并精出入谓之魄,心
之所倚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道。天人交感,y阳应象。”
两人听得动容。
寇仲微笑道:“这是宁道奇那趟出手教训小弟临走时说的,小弟一直一知半解,似明非
明。到昨晚伏难陀击倒陵少,想取他性命时,我忽然明白了,来个他娘的天人交感,y阳应
象,成功使出井中八法最后一式‘方圆’,刀法至此真臻大成之境。因而昨晚才能有负伤斩
杀深末桓的壮举。他乃乃的态,想起小陵差点给他宰掉,老子就绝不肯放过他。”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动,少时寇仲比他长得粗壮,每逢徐子陵被人欺负,寇仲必挺身出
头,就算明知敌不过对方,亦绝不退缩。现在只不过是历史重演。
宗湘花此时和一群将领飞驰而至,显是闻风赶来观战,益发令人感到此战的重要。
拜紫亭踏前三步,朗声道:“少帅是否准备妥当?”
寇仲哈哈笑道:“随时可以动手。”
又低声向徐子陵和跋锋寒道:“我绝不会比伏难陀先死的,放心!”
两人退往一方。
拜紫亭再走前五步,来到两人对峙中间的位置,稍作横移,到可同时看到双方的位置,
环目一扫,大喝道:“开始!”再往后退,至行人道才止。与另一边的徐子陵和跋锋寒遥遥
相对。
决战的大街一端是挤满南门城楼上下以百计的粟末兵,一端是宗湘花、宫奇等十多名将
领,决战者左右两边行人道上分别是拜紫亭和徐跋两人,人人默不作声,气氛沉凝紧张。
伏难陀仍是那袭招牌式的橙黄色宽袍,两手隐藏袖内,神色从容自然,傲立如山如岳,
虽没有摆出任何迎战的架式势子,可是不露丝毫破绽,就像与天地浑成一体,超越人天的限
制。
跋锋寒尚是初次感受到“梵我如一”的境界,首次担心起来、低声道:“这家伙的信心
似乎没受影响。”
徐子陵叹道:“此仗将是寇仲出道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寇仲先把双目睁得滚圆,神光电s的凝望对手,接着把眼睛眯成只剩一线隙缝,就像天
上浮云忽然遮去阳光,变化神奇之极,也令目睹此景的宗湘花等一众将领生出震撼的感觉。
同一时间寇仲脊挺肩张,上身微往前俯,登时生出一股凛冽的气势,越过近三丈的空
间,朝神秘莫测的伏难陀迫涌过去,伏难陀的橙色长袍立即应劲拂动,使人晓得他正在承担
寇仲气劲惊人的压力。
高手相争,不用刀来剑往,足使人看得透不过气来,更猜不到下着如何,谁会先出手。
场中最了解寇仲的徐子陵和跋锋寒均有点意料不到寇仲的武功进步到如斯境界。因为他
发出的气劲并非只是一股真气,而是如有实质的一堵气墙,处处平均,可令对手难以避重就
轻的化解进击。比之以前的他当然更为高明。
天人交感,y阳应象。
寇仲先是脸罩寒霜,接着颜容放松,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淡淡道:“大师可以开始说法
哩!”
“锵”!
井中月离背而出,遥指对手。
一柱圆浑的刀气,从刀尖以螺旋的奇异方式江河暴涨地狂涌而出,往伏难陀攻去。
气墙为方,刀劲为圆,竟是隔三丈的距离发出井中八法中最后一式“方圆”。刀法至
此,确已臻天人合人的至境。
方为阳,圆为y;y为方,阳为圆。y阳应象,天人合人,再不可分。
跋锋寒和徐子陵交换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里的惊异。
寇仲摆明是一出手就是雷霆万钧之势,务于数刀内与伏难陀分出胜负,免去应付伏难陀
出人意表,层出不穷的天竺瑜伽奇术。
伏难陀再难保持他与天地浑成一体的梵我不二,左右袍袖环抱拱起,抵挡寇仲的方圆奇
招。
“蓬”!
两气相交,响彻全场。
伏难陀再非无懈可击。
拜紫亭那想得到寇仲厉害至此,脸容立即y沉下去。
寇仲被伏难陀的反击震得上身往后微晃,大笑道:“生死之道非是沉迷,而是超越和忘
记,我有说错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