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素而进退失据。
猛烈的攻击,配上狂风暴雨,确有点突厥大军奇袭的味儿。
寇仲井中月到处,敌人不死即伤,几下呼吸间,石堡上层城楼落在他们的控制下。
别勒古纳台一马当先,左右手双斧如车轮急转,朝从下层杀上来的守兵挥压砍劈,挡者
披靡,踏着敌硬闯向下层。
寇仲至此才领略到他斧法的凌厉,难怪能称雄额尔古纳河,被誉为无敌高手。他立与别
勒古纳台并肩作战,井中月配合双斧,逢敌杀敌,一级一级的杀进堡内去。
小龙泉乱成一片,喊杀声分从石堡和码头方向传出。在风雨和恐慌的无情鞭挞下,脚
夫、船厂工人、来不及登船的商旅和失去方寸的守兵四散逃窜,活像末日来临。
地暗天昏下,徐子陵提着随手夺来的长枪,与y显鹤策骑朝马吉逃走的方向追去。
马吉乃狼盗事件的关键人物,只要将他擒拿,真相便有可能水落石出。
蓦地横里杀来一队过百人的粟末兵,冲破风雨截住去路,领头者赫然是拜紫亭座下侍卫
长宗湘花。
只见她手舞长剑,发辫飞扬,秀眸含煞,厉喝道:“杀无赦!”
徐子陵心中暗叹,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既曾答应y显鹤不能伤害
宗湘花,此战
惟有避之则吉,眼睁睁放走马吉。
一勒马头,向y显鹤招呼道:“这边走!”
策马往左,改向石堡方面冲去。
y显鹤领会他的心意,慌忙追随。
宗湘花一声娇叱,领着手下在后方穷追不舍。
蔽天遮空的倾盘大雨中,倏然地前方一股人马风卷而至,赫然是室韦和车师的联军,声
势如虹的杀来。
徐子陵别无选择,与y显鹤掉头往宗湘花的追兵迎去。
“铿铿锵锵”!
徐子陵展开枪法,把状如疯虎的宗湘花截着来个马上厮斗,这美女虽奋不顾身,兼且剑
法高明,可是跟徐子陵仍有一段距离,被他巧妙运用长枪的长度,缠紧不放,进退不能,陷
于苦战之局。
y显鹤明白他的心意,与来援联军同心合力,只一下子藉着高昂的士气和优势的兵力,
把宗湘花的随员冲个七零八落,四处奔逃。
石堡方面蹄声轰鸣,另一支联军以铺天盖地的威势杀至,领头者正是寇仲、别勒古纳台
和越克蓬三人。
任谁都晓得此战大局已定,宗湘花率领顽抗的战士,挡不住攻势,死的死、伤的伤,有
些则落荒逃去,只剩下这位长腿女将仍在拚死。
“当”!
长剑堕地。
徐子陵借长枪发出宝瓶真劲,一下比一下重,宗湘花终虎口震裂,宝剑脱手堕地。
寇仲等任由徐子陵独自处理宗湘花,迳自往码头方面掩杀过去。
y显鹤勒马回头,来到徐子陵旁。
宗湘花的战马仍在喷气跳跃,她却呆如木j的坐在马背上,神情悲怆。
徐子陵再叹一口气,道:“侍卫长请回去告知贵上……”
宗湘花厉叫道:“我跟你拚!”
策马朝两人冲去。
两人左右避开,宗湘花扑了个空,勒马回头悲呼道:“杀了我吧!为何不杀我!”
在风吹雨打的混战响声中,她的话音似近而远,如在噩梦中。
徐子陵从心底涌起对战争仇杀的厌倦,想起昨晚才同席举杯言笑,今天却你死我活的各
不相让,苦笑道:“若贵上不是欲置我们于死地,大家怎会兵戎相见。胜败乃兵家常事,只
要谈妥条件,我们可把小龙泉归还,小不忍则乱大谋,宗侍卫长回去吧!”
宗湘花默然片晌,目光转往y显鹤,s出深刻的恨意,叫道:“好!好!”然后勒转马
头,放蹄投进茫茫风雨去。
y显鹤略一迟疑,向徐子陵打个招呼,朝她背影追去。
风雨逐渐平静,却意犹未尽,余威仍在似的代之为漫空飘飞的纤细雨粉,把整个海湾区
笼上如霞如雾的薄纱,粉饰战场残酷的真相。
攻夺战来得突然,完结得迅速,留下遍地的死伤人马。
到一道阳光冲破云缝而下,照在四艘泊在岸旁的战利品上,天上乌云像帷幔被拉开般显
露出后面蔚蓝的美丽天空,似是把刚才的狂暴完全冲刷净尽。
寇仲呆坐在码头一座系扎船缆的石趸上,陪徐子陵凝望睽违已久的大海洋,瞧着阳光再
度君临眼前的天地。
他们终于得回八万张上等羊皮。
高丽船载的全是弓矢兵器和各式各样的守城工具。
拜紫亭真厉害,若这些东西落到他手上,配合盖苏文可能亲率的奇兵,确可令突厥的无
敌雄师大吃一惊,甚或栽个大筋斗。
马吉船上厢房内装的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够普通人狂花十世子,正可作赔偿平遥商
之用。
大半问题一下子给解决。
寇仲回头一瞥后方清理战场的室韦和车师战士,摇头苦笑道:“我对战争也开始厌倦
哩!只恨别无选择,只好硬撑下去。”
徐子陵叹道:“你的硬撑似乎并不太硬,我甚至觉得你是有点不敢面对现实。”
寇仲双目露出沉思神色,缓缓道:“现实确非常残忍,令人不忍卒睹。我寇仲为王为
寇,就要看能否守落洛阳守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