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足轻重。没有多少血可流的他等若同时面对两个敌人,任何一路的进攻,均可要他老
命。
寇仲抛开一切,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无惊无惧,还哈哈一笑,倏地后退,竟来
一招“不攻”。
以往他放展此招,均在开战之始,以之试敌诱敌,但用在交战正酣之际,还是第一
趟。只见他井中月似攻非攻,似守非守,却是无隙可寻,全无破绽。
变化之精奇奥妙,恰到好处,教旁观的徐子陵亦要叹为观止。徐子陵当然不会闲着,
正不断提聚功力,随时接替寇仲,准备以消耗战对消耗战,因为无论他或寇仲,此时都
没有持久作战的资格与能力。
在伏难陀眼中,寇仲被徐子陵轻撞一记肩头,立时脱胎换骨地变成另一个人,刀气
剧盛,立即将他笼罩紧锁,迫他不得不作全力硬拚。不过这亦是正中他下怀,他是天竺
数一数二的武学大宗师,精通梵我不二的瑜珈精神奇功,不但清楚感应到徐子陵把真气
输入寇仲体内,更知早先不与对方全力作战的高明策略,已成功大副削弱两人的斗志和
信心。所以只要觑机击溃寇仲的攻势,再趁徐子陵尚未完全提聚功力之际,重创寇仲,
那时还不胜券握。
可惜徐子陵一句“小腹”,破坏了他的战略计划。
首先,伏难陀生出被徐子陵看通看透的可怕感觉,其次是他以为寇仲会以他小腹作
为攻击目标,故所用招数亦针对此而发,岂知全不是那回事,落得连番失着,反落下风。
奇变迭生,以伏难陀之能,亦禁不住心内犹豫。
究竟是变招再攻,抑是后撤重整阵脚。
伏难陀所有动作敛消,一口钉子般钉在地,身子却不断摆动,似往前仆,又若要仰
后跌,怪异至极点。
如此招数,两人尚是首次得睹,心中生出诡奇古怪的感觉。
寇仲更感到对方似真的与他所谓的梵天,联成浑然不分的一股力量,若再向他强攻,
等若向整个秘不可测的梵天挑战。
“不攻”再使不下去,寇仲井中月疾出,劈往伏难陀身前四尺许空处。
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横奕。
井中月带起的劲风狂飙,波浪般往两旁卷涌,螺旋般的劲气,另从刀锋涌出,朝眼
前可怕的敌人涌去,笑道:“这招大概该叫梵我如一吧!”
这比诸以前的棋奕,是更上一层楼,不但能惑敌制敌,控制主动,更能在这特殊的
情况下破敌。
只要能迫得伏难陀只余往后倾之势,他这招“天竺式”的“不攻”势被破掉。
伏难陀果然立定,单掌直竖胸口作出问讯的姿态,化去寇仲的刀气,朗声道:“我
是梵,你是他;你是梵,我是他。梵即是我,我即是他,他即是梵。如蛛吐丝,如小火
星从火跳出,如影出于我,若两位能明白此义,当知何谓梵我如一。”
寇仲双目精芒大盛,胸口的血渍开始渗透衣服显现出来,哈哈笑道:“果然是个坚
持在战场一边想杀人一边说法渡人的古怪魔僧,看刀。”
刀化击奇,划过空间,朝对手咽喉弯击而去。
若有选择,他绝不会如此仓卒出手,问题是他没有坚持下去的本钱,必须愈快愈好
的争夺主动权。
徐子陵同时配合移动,抢往伏难陀右侧,牵制对方,使他在分神顾忌下难对寇仲全
力还击。
岂知伏难陀闪电后移,退到大门外两步许处,徐子陵的威胁立即失去作用,只余正
面寇仲在气机牵引下穷追不舍的独攻。
三方面均为顶尖儿的高手,除在功力、招数方面互争雄长,还在战略、心理各层面
上交锋较量,精采处人目不暇给。
井中月的锋尖变成一点精芒,流星般破空往伏难陀咽喉电s而去,呼啸声贯耳轰鸣,
声势凌厉。
螺旋真劲贯彻刀梢,锋锐之强,气势之盛,谁敢硬撄其锐。
寇仲晓得这一刀是决定他和徐子陵的生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能把伏难陀迫
出门外,他将得以放手强攻,加上徐子陵,展开联击之术,始有些微胜望。
伏难陀实在太可怕。
就在徐子陵也以为伏难陀除后撤再无他途之际,奇变突起,伏难陀的身体竟像一根
枯黑木柱般往前直挺挺的倾来,变得头顶天灵x对正寇仲井中月刺来的锋尖。
寇仲当然晓得伏难陀不是要借他的宝刀自尽,而是施出能把脆弱的头顶罩门化为最
坚强攻击武器的天竺奇功,不过此时已无法作出任何改变,事实上他多么希望能换气改
进为退,再看看伏难陀仆在地上的可笑样子,如若他仍要乘势追势,则让虎视一旁的徐
子陵以他的手印好好招呼他。可是身上的伤口和一往无回的刀势绝不让他这般如意。
刀尖在刺中伏难陀天灵要x三寸许的空隙余暇间,伏难陀斜仆的身子双腿忽曲,把
与寇仲刀锋的距离扯远少许,然后双腿撑个笔直,才迎上刀锋。
就是这精微的变化,寇仲吐劲拿捏的时间失去准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蓬”!
真劲交击。
无可抗御的力量,像根无形铁柱硬撼刀锋,沿井中月直捣进寇仲经脉内。
这一记头撞,聚集伏难陀全身经x所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