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那人回复从容神态,追在寇仲身侧,低声道:“小人梁永,一向为呼延大爷负责在关内
的生意,杜爷和许爷想与敝上联络,亦要经小人作中介人,请少帅明察。”
又乾咳一声道:“在龙泉反而没有人认识我,所以呼延大爷派小人来作通传,少帅和徐
爷只要随小人稍移大驾,见到金爷便知小人没有说谎。”
寇仲另一边的徐子陵点头道:“你确没有说谎,因为作呼延金的手下并非甚么光采的
事,说谎该找些别的来说。”
梁永脸色微变,却不敢发作。
寇仲耸肩道:“说谎又如何,顶多是个陷阱,我寇仲甚么场面未见过。问题是我现在根
本既没有见贵上的心情,更没有那种闲暇。你给我回去告诉他,明天请早。”
两人出身市井,最懂与黑道人物打交道,甫接触便以言语压着对方,令对方陷于被动,
不得不拿点好处来讨好他们。
果然梁永道:“呼延爷今趟派小人来请驾,对两位实有百利而无一害。两位不是为翟大
小姐被劫的货历尽万水千山来这里吗?呼延金爷正是要和两位商量此事,并澄清双方间一些
小误会。”
寇仲开始糊涂起来,昆直荒不是说呼延金和深未桓联手来对付他们吗?为何现在呼延金
却像要修好讲和的样子。
不由求助的望向徐子陵,后者微一摇头,表示他亦弄不清楚是甚么一回事。
梁永见寇仲毫不动容,凑近少许把声音进一步压低道:“敝上尚可附赠一件大礼,就是
包保少帅能讨回今早遇袭的公道。”
两人心叫卑鄙。只听这句话,可知呼延金确与深未桓结盟,且双方早拟定计划,故此呼
延金可随时送礼,把深未桓和任何三与计划的人出卖。
寇仲装出兴致盅然的样子,讶道:“赠品?”
梁永赔笑道:“少帅欲知详情,只要与敝上见个面,敝上自是言无不尽。”
最后言无不尽四字他是加重语气的说出来,企图说服寇仲。
三人此时转入朱雀大街,更是热闹繁华,充满大喜日子来临前的气氛。
徐子陵不禁生出感触,他们虽与街上群众肩碰肩的走着,似是他们的一份子,但事实却
超然在这群众之上,在某一程度上c控着他们的命运。这种人上人的权力,正是古往今来有
志王候霸业的人努力追求的目标。
寇仲皱起眉头道:“他因何肯这么便宜我?有甚么条件?”
梁永恭敬的道:“敝上早有明言,不会有任何要求,纯是识英雄重英雄,与两位套个交
情,交交朋友。”
寇仲倏地立定,别头望往梁永,微笑道:“回去告诉呼延金吧!我寇仲
他本是反对向可达志说出他们凭空的猜测,但在别无选择下,只好改变初衷。
寇仲同意道:“现在只能见机行事,看可达志是龙是蛇,石之轩方面如何?”
徐子陵道:“也只是见机行事此四宇真言。”
说到这里,两人均感有人从后方接近。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当然常有许多人跟在背后,但此人接近的方式却与别不同,时
快时慢,且左右位置不住改变,故令两人生出警惕,知是有特级高手在接近他们。只要进入
某一距离和角度,可向他们发动雷霆万钧的突袭。
来人的气势正紧锁他们,只有像寇仲和徐子陵这级数高手,才不用回头去看,亦能对来
者的动静如目睹般清晰。
若在受伤之前,他们自可从容应付,甚至可在敌人出手后,始决定采取那种方法狠狠反
击。
此刻当然不能如此潇洒。
两人肩头轻触。
徐子陵往靠店一方移开,寇仲得徐子陵输入真气,控制伤口的肌r和经脉,旋风般转过
身来。
入目是大步赶至的烈瑕,只见他双目先闪过得色,接着笑容泛脸,哈哈笑道:“两位大
哥好,愚蒙还以为会迟到,致唐突佳人,现在见到两位,始能放下心来。大家兄弟结伴赴美
人之钓,不亦乐乎!不亦乐乎!”
两人心中大骂,偏又莫奈他何。更晓得被他以高明的手法,摸出底子。
若适才能以不变应万变,尚可保持高深莫测的假像,现在虽未致露出狼狈相,但已给试
出内伤未愈,难怪这可恶的小子眼现得意神色。
寇仲压下内心的愤怒,若无其事的道:“列兄是否刚见过大尊?所以差些误时。”
烈瑕微一错愕,看来极可能是给说中心事,旋即来到两人中间,笑道:“少帅说笑啦!
我只是因筹措礼物需时,故赶得这么辛苦。你们看!”
从衣袖滑出一个长约尺半绣有龙凤纹的窄长锦盒,落到手上。
徐子陵和寇仲目光落在锦盒上,心中想的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烈瑕在进宫前这最后一段路加入他们行列,看似是无意的巧合,但两人确知其中另有隐
情。大有可能显示杜兴与许开山这伙人,跟深未桓、呼延金、韩朝安的那一伙人,至少在刺
杀他两人一事上,是各有各做的。
道理非常简单,因为有烈瑕陪他们走这段路,势令深未桓那伙人无法在两人入宫时发动
袭击,只能留待他们出宫时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