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拍胸口保证给他们取回来的货则肯定泡汤,唉,怎会找不到那批弓矢的?难道昨晚马吉晓
得我们在旁偷听,故意胡乱说个地方?”
他们原本的大计是取得那批弓矢后,既可与拜紫亭讲条件,更可威胁马吉供出狼盗的秘
密,因为若弓矢落到拜紫亭手上,颉利将不会放过马吉,不怕马吉不乖乖的听话。
寇仲摇头道:“马吉怎能晓得我们在旁偷听?唯一的可能性是他向赵德士再说谎。”
徐子陵轻轻拨动温泉池内的水,增强热度,皱眉道:“马吉岂敢向颉利说能被揭破的谎
话,我看事情另一个可能性是被人捷足先登,把弓矢劫走。”
寇仲一震道:“你的猜测不无道理,谁人那么本事?”
徐子陵分析道:“能劫去弓矢者,必须具备三个条件。首先是晓得有这么一批货在运来
龙泉途上,其次是线眼广布,在龙泉四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最后则是要有能力办
到这仲事。”
寇仲叮出一口气道:“拜紫亭!”
徐子陵闭上虎目,连功吸取泉水的热气,激发三脉七轮生命的神秘力量,缓缓道:“这
不是拜紫亭一向的作风吗?假若狼盗真是他的人,那下手的会是狼盗。”
寇仲抓头道:“狼盗怎敢动马言的东西?”
徐子陵道:“狼盗是没有特定的样子,他们甚至可扮作古纳台兄弟,嫁祸给我们。咦,
有人来哩!”
敲门声响。术文从东厢急步走出,前往应门。两人定睛瞧着,均猜不到谁人登门造访。
门开,只见术文身体一震,退后三步,又避往一侧,恭敬施礼道:“小人拜见大王。”
两人心中剧震,脸脸相觑,竟是拜紫亭龙驾光临。
十多人大步进入院内,领头者宽额大耳,悬着两个大耳垂,狮子鼻,中等身材,仪态优
雅得像中土高门大族的世家子弟,谦和中隐含高人一等的傲气,并拥有一对使人望而生畏精
明而眸神深逢的眼睛,肩色玄董,满脸堆旧固不动的微笑:年纪看上去只在三十许间,只有
气势亦给人有点霸道的感觉。最使人难忘的是他的装束打扮,头顶有垂旒的皂冕,身穿的龙
袍用萁丝黑缎缝制而成,绣满云龙纹,就像统一战国的秦始皇嬴政从陵苌复活走出来,回到
人间。
陪他来是十多名龙泉武士,其中包括美女卫长宗湘花。
拜紫亭利目一扫,看到寇仲和徐子陵浸泡在院心的温泉池内,打出手势,着其他人于原
处候他,大步朝温池走去,呵呵笑道:“少帅和徐兄请恕本王保护不周之罪,竟容宵小j邪
在闹市中以卑劣手段对两位无礼,还误信谣言以为两位伤重垂危,幸好现在亲眼看到两位洛
乐融融,压在心头的大石始能放下来。”
寇仲点头施礼微笑道:“该是大王怪我们未能恭迎,无礼失敬才对。”
接着压低声音道:“大王可否帮我们一个忙,勿要把此中情况宣扬出去,最后还捏造一
下我们的伤势,说得愈严重愈好,希望可引得凶徒再来袭击我们。”
拜紫亭负手傲立池旁,微笑道:“少帅胸口那一剑只要右移半寸,拜紫亭可能没有机缘
像刻下般得睹少帅笑谈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之道时的神态风。”
寇仲漫不经意的搓揉伤口,苦笑道:“坦白说,这一剑确差点要我的命,现在仍令我痛
楚难熬,但亦激起我的斗志。受伤有受伤的打法,更可以是修行中最精采的片段,日后将会
回味无穷。”
徐子陵心中赞叹,寇仲愈来愈有高手的风范,拜紫亭更是个不能轻视的敌手。两人刚碰
面即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内中的凶险比真刀实枪的生死搏击有过之无不及,若给拜紫亭看
破他和寇仲的虚实,他们极可能见不到明天升离大草原的朝日。
拜紫卓拍手道:“说得好,在草原上,受伤的狼是最凶险的。”
接着沉下脸去,冷哼道:“究竟是谁干的?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到我拜紫亭的地方来撒
野?”
当他说这番话时,神态睥睨,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其娼体似可畏往虚空,与天比
高。
寇仲双目精芒剧盛,淡淡道:“此等小事,怎需劳烦大王,这批匪类若能够活过今晚,
我寇仲两个字以后任人倒转来为。”
说着望向拜紫亭,刚好拜紫亭也正朝他望来,给寇仲把他眼神捕个正着,毫厘不差。
拜紫亭龙躯微颤,一点不误的迎上寇仲电s而来的目光,点头道:“少帅的身体虽受
伤,信心却是丝毫无损,以前无论什么人在我面前说得两位如何了得,人间少有,我只会觉
得夸大其实,现在才知天下间真有如两位般的人物。拜紫亭令晚为两位特设的洗尘宴,两位
不会因忙于杀人而缺席吧?”
徐子陵心中翻起千重巨浪,暗为寇仲的招数欢呼喝采,只有完全抛开生死之念,才可纯
以情神气势令拜紫亭处处受制,落在下风。两人打开始便较量高下,互寻对方的破绽空隙,
表面双方虽是客气有礼,事实上笑里藏刀,毫不相让。
拜紫亭一直步步进,待到寇仲以精确至分毫不差的时间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