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笑道:“我只是想对你表态支持,没有结果的爱情,可能比有结果的爱情更动
人。不信可看看石之轩和碧秀心,岳山和祝玉妖。哈!我和尚秀芳是否也可来个没有结
果的苦恋?”
徐子陵笑骂道:“去你乃乃的熊,你若移情别恋,置宋玉致不顾,这非但不动人,
更是忘情负义,劝你好自为之。”
寇仲颓然道:“骂得好,我的情况确与你的分别很大。唉!我的心忽然很乱,这里
的情势太复杂哩!不似在真长安那么简单,只要寻得杨公宝藏就大功告成。”
徐子陵道:“也没有什么复杂的,首要的是为大小姐取回八万张羊皮,助平遥商讨
得财贷,再干掉石之轩,还有是帮越克蓬刺杀‘天竺狂僧’伏难陀,更有是……我的娘,
确是很复杂。”
寇仲得意地道:“我说得有道理吧!至糟是敌我难分,只是美人儿小师姨就教我们
头痛,玉成更像被大明尊教的妖女mí_hún似的。嘿,先放下别的不理,找到玉成问个清楚
明白再说其他。”
徐子陵长身而起,道:“若玉成真的背叛你,你会怎样处置他?”
寇仲抓头道:“难道我可下手宰掉他吗?只好劝他走远点,不要让我一时错手打伤
他。哈!不会的,玉成不是这种人,其中定有些我们猜不到的情况。”
忽又跳起来搭着徐子陵肩头,朝大门走去,叹道:“或者我太乐观。首先人心难测,
其次是女人的魔力,不论妖女圣女,均异曲同功。成语亦有什么—笑倾城,眼前则有你
这个好例子。”
徐子陵笑骂声中,两人以四处闲逛的心情出门去也。
小龙泉是寇仲和徐子陵到过最多桥的一座城市,沼泽环市,街巷适应,水、街、桥、
屋巧妙的融为一体。且水是温泉水,热气腾升,像为两岸的景色披上一层迷离的薄纱,
令人颠倒迷醉。
两人驾着术文供应的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交织穿c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
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
愈往城南划去,行人渐少,感觉愈是宁静。自抵有小长安美誉的龙泉上京后,他们
尚是首次有机会感受这座位于大草原东北的奇异城市,更体会到拜紫亭争霸草原的野心。
寇仲负责摇橹,向坐在艇中心的徐子陵道:“我应否去见尚秀芳?”
徐子陵淡淡道:“最好不要去。”
寇仲苦笑道:“不怕有失礼数吗?”
徐子陵叹道:“你是在自寻烦恼。在乐寿时为避开楚楚,没觉好睡的连夜起程,现
在又要自投罗网的去投降,算是哪码子的一团事。”
寇仲哈哈笑道:“我真的投降哩,不过是向你投降,不去就不去吧。”
徐子陵话题—转,道:“不知大明尊教是否晓得我们和玉成的关系?”
寇仲—震道:“我倒没想过这问题,不晓得才合情理,若明知我们的关系,仍让玉
成与我们有碰头的机会,那就表示大明尊教的人有信心玉成不会重投我们的怀抱。我的
娘,岂非玉成已成了他们的人?”
徐子陵道:“记否师妃暄在山海关曾说过,大明尊教大尊和善母座下,尚有一个原
子,可是祝玉妍却没提过有这么一个人。”
寇仲沉吟道:“除原子外,尚有五类魔,祝玉妍是真不晓得,还是蓄意隐瞒?”
徐子陵分析道:“祝玉妍理该不会害我们,正如她所说,她最大的敌人是石之轩,
没有我们助她,她想和石之轩同归于尽也不可能。而她对大明尊教由合作变为敌对,当
是由于大明尊教势力不断膨胀,且其影响力直抵中土,故令她生出顾忌,怕终有一天会
取代她y癸派。在这种情况下,她绝没有为大明尊教隐瞒的道理。”
寇仲道:“谁是大明尊教的原子?”
徐子陵道:“我们有一个可询问的对象。”
寇仲道:“师妃暄?”
徐子陵道:“不是师妃暄,而是周老叹,他被安排住在城东一所民房内,我们处理
好玉成的事后,立即去找他,然后才见越克蓬。”
小艇经过一道石桥,转过河弯,两旁种满榆树,在水气笼罩中湿润苍浓,令人精神
一振,刻有“南泉桥”三字的石桥出现前方,桥左有座颇具规模的庄园,四周高墙环绕,
翠绿的林木中隐见亭台楼阁,景致极美。
小回园与绕庄而去的温泉河只是—路之隔,庄门有个码头,泊着几艘大小艇子,这
段水路河面特别开阔,宽达三丈。
一艘比他们的小艇大上一倍的艇子,正从码头开出,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两人锐目扫去、摇橹c舟者是个回纥大汉,坐在艇上的赫然是段玉成和适才与他一
道的水、火两妖女。
双方小舟迅速接近。
段玉成和两女朝他们望过来。
寇仲掀起竹笠,露出脸容,目光往三人扫去。
段玉成明显地躯体轻颤,却没有开腔呼唤,两女的美目同时亮起来,为寇仲仪容所
慑。
寇仲把竹笠拉下,两艇错身而过,距离迅速拉远。
两女仍不住回头张望,段玉成却像忽然变成岩石般,一动不动。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是龙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