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高处远望,间中可见田野问低矮的农舍和牛羊,颇有与世隔绝无争的味儿。
穿过一座山丘后,官道转为平直,远处林木上仿佛云气缭绕,如神仙境界,使人着迷。
任俊喜道:“那就是饮马温泉升起的水气,幸好没走错路。”
寇仲奇道:“你不是识途老马吗?怎会害怕走错路?”
任佞嫩脸微红道:“我只来过两趟,仍不是那么有把握。”
寇仲哈哈笑道:“这是一场误会,我见你对饮马驿馆的老板娘s娘子印象那么深刻,还
以为你来过十多二十次。”
任俊求饶道:“仲爷放过我吧!”
蹄声急起,十多骑从后赶来,一看便知是帮会人物,见三人除任俊外都不见兵器,瞥他
们几眼毫不停留的越过他们朝饮马驿驰去,马蹄踢起慢天卷扬的尘土,像一堵墙般随风迎头
照脸的扑在他们身上。
寇仲向徐子陵笑道:“能比人赶快一步,总是多占点便宜。”
话犹未已,蹄声再起,三人别首回望,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孤骡只影的奔来,此骡神骏
非常,速度竟比得上马儿,不片刻追至他们身后。
中年道士生得容貌古怪丑陋,五短身材,隔远就大嚷道:“三位你好,找是骡道人,你
们是那个帮会的兄弟?”
寇仲待他来到马旁才笑道:“我们无帮无派,今趟来山海关是为老板娘办事。”
骡道人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目光落到两人坐骑,精芒一闪道:“好马!你若肯买给北
马帮的人,肯定可赚十多两黄金。”
寇仲道:“我们的马就像道长的骡,是命根子心肝蒂,绝不出让。”
骡道人愕然道:“你怎知小蕾是我的命根子?”
寇仲微笑道:“只看道巨把骡儿的毛色理得这么润泽洁美,就知道长爱骡如命。”
骡道人仰大大笑,道:“说得好!见你这么乖巧,贫道奉劝一句,若不想把马儿出让,
最好勿要到饮马驿,绕道不过花多三天工夫而已!”
再一阵长笑,越过他们迅速去远。
寇仲目注他单人孤骠的背影,笑道:“这就是行万里路的好处,否则怎能遇上这么多奇
人异士,这骡道人非常有趣。”
任俊却是脸色凝重,道:“北马帮为何会到饮马驿呢?”
徐子陵讶道:“你听过北马帮吗?”
任俊道:“北马帮帮主许开山是东北最大的马商,专和塞外诸族交易,冉把战马卖往南
方谋取暴利,高开道也管不着他,夏王与他时有交易。”
寇仲道:“早先走过那群骑士,是否北马帮的人?”
任俊道:“若是北马帮的人,马股上均有马蹄形的印记,他们的马既没有这标记,该不
会是北马帮的人。”
寇仲道:“北塞三帮一派是北霸帮、外联帮、塞漠帮和长白派,并没有北马帮的份儿,
它该算不上甚么货色,为何小俊说起他们时,神情这么紧张?”
任俊道:“北马帮之所以名不列于三帮一派之内,皆因他们的崛起只是这几年间的事,
许开山三年前仍没有任何人听过他的名字,现在却成家传户晓的人物,霸王杜兴还与他结为
兄弟,仲爷该知我为何会紧张啦!”
寇仲转向徐子陵道:“你看许开山会否是崔望呢?”
徐子陵问任俊道:“与塞外民族交易,可否以贷易货?”
任俊道:“一般都是以货换货,少有以金子交易的。”
徐子陵点头道:“那可能性就相当大。”
寇仲苦恼这:“怎样能抓着他的痛脚?这家伙定是抢得大批财物后才做交易,否则那会
突然冒起得这么快。杜兴肯与他结为兄弟,可见此人背景来历绝不简单。”
徐子陵一震道:“陆平定是因抓着饿狼崔望的痛脚,才给崔望杀棹灭口,甚至毁灭证
据。”
寇仲先是呆了一呆,接着拍腿道:“说得对,崔望只是求货求财,杀反抗的人只为立
威,既不明智亦没道理去冒险杀掉陆平府内所有人,还放火烧屋,那是要毁去可能存在的证
物。”
任俊道:“若陆平晓得谁是崔望,当然会立即广为散播,为何没半点消息傅出来?”
寇仲竖起拇指道:“小俊开始有思考分析的能力啦!可喜可贺。”
任俊傍赞赏,嫩脸透出兴奋羞涩的神色,赧然道:“两位爷儿不住蹦励小子,小子当然
要动脑筋。”
徐子陵道:“世事无奇不有。甚么可能性都存在,或者陆平得到证物。却不晓得那是可
指证崔望是谁的证据,又或须待某人过目,只要我们弄情楚他被杀前的行踪、见过甚么人,
说不定可理出些眉目来。”
远方忽然尘头大起,骑士、骡车、马车从饮马驿的方向开来。
寇仲施展玲珑娇亲授的观尘法,道:“尘头散乱,队形不整,这批人看似一队,实是分
属不同队伍,且走得匆忙,颇有临急临忙从饮马驿撤走的意味。”
任俊愕然道:“究竟发生甚么事?”
三人不由拍马加速,迎上车队,到接近时,更肯定是于饮马驿歇脚的商旅,纷纷从驿馆
“逃出来”。
三人避往道旁。
寇仲向领先一队问道:“发生甚么事?”
其中一名商人打扮的胖子回应道:“你们千万不要到饮马驿去,那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