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奇道:“师小姐到长安有多久呢?”
师妃暄解释道:“我昨晚才来,见过秦王,和他谈了近一个时辰,你和莫神医均是他曾
提及的人。”
徐子陵叹道:“寇仲不懂得医术,而是误打误撞下以针灸和《长生诀》真气治好沙天南
的病患,被迫上轿子,成为神医。至于他如何能治愈张婕妃的怪疾,则是另有隐情,难以尽
述。事实上师小姐来得合时,区区正有一事要请教。”
师妃暄点头示意不妨直言。
徐子陵道:“假设绾绾得到邪帝舍利,会有什么后果?”
师妃暄神态平静的道:“恐怕向雨田复生,都答不到你这问题,甚至是吉是凶,亦难逆
料。”
稍顿后,秀眉轻蹙的问道:“你们是否给她识破?”
徐子陵佩服道:“小姐猜得很准,是寇仲给她瞧穿,现在她威胁我们在寻到宝藏后,要
把邪帝舍利交给她。”
师妃暄淡淡道:“你们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
徐子陵道:“寇仲本提议立即退走,过一段日子才回来,但我却反对他这样做。”
师妃暄奇道:“子陵兄因何反对?”
徐子陵苦笑道:“这件事有缓急轻重之分,比起即将发生的惨变,邪帝舍利只是微不足
道的一件事。”
师妃暄动容道:“妃暄愿闻其详。”
寇仲沉吟片刻,反问道:“娘娘为何有此猜疑?”
张婕妃凤目生煞,沉声道:“我这个怪病起得毫无道理,就算没有人提醒我,我也要查
根究底。”
寇仲把心一横道:“小人不敢肯定娘娘是否真曾被人下毒,但这可能性是存在的。”
张婕妃娇躯剧颤道:“先生为何不敢肯定呢?建成太子把先生开的药方拿去给长安的名
家参研,均认为此方主要是解毒之用,但由于配方之法不依常规,故才不敢肯定。”
寇仲心内又痛骂李建成,苦笑道:“娘娘明察,太子殿下亦曾多番向小人查问此事。
唉!娘娘可否帮小人一个忙呢?否则恐怕小人今晚就要急急卷铺盖逃离长安。”
张婕妃不悦道:“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来欺负你,说出来让我禀告皇上。”
寇仲装作骇然的道:“万万不可,否则小人会更难做人。”
张婕妃微嗔道:“先生跟我直言无忌,不要尽是这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寇仲压低声音道:“小人虽是治病的高手,但对用毒却毫不在行,只懂依据望闻问切四
大法则施针用药,所以对娘娘有否被下毒,不敢违心放言。唉!但太子殿下似乎认定事实该
是如此。假若小人……唉我都是早走早着算哩!”
张婕妃明白过来,道:“先生万勿轻言离去,我既了解先生的处境,当然晓得怎样在皇
上面前说话。”
寇仲并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皆因他知道张婕妃和李建成必会联合起来诬毁李世民,
不过此事他既管不了,亦不到他去管。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乘机告退。
师妃暄露出前所末见的凝重神色,点头道:“子陵兄所言甚是,相比起来邪帝舍利只是
微不足道的事。若让石之轩和赵德言y谋得逞,天下不但难望统一,更会重演当年外夷入侵
之局。”
徐子陵道:“现在最关键的人物是杨文干,我希望能得到所有关于他的资料,特别是他
最近的动静,师小姐可否在这方面帮个忙?”
师妃暄明眸s出智慧的光芒,深邃动人,淡然道:“你两人总教人大出料外,甫抵京
师,就看破石之轩的惊天手段。不过这等若义助李世民,寇仲同意吗?”
徐子陵微笑道:“义之所在,寇仲绝不会计较帮的是谁。”
师妃暄道:“你们是否仍要把宝藏起出来?”
徐子陵苦笑道:“我答应寇仲的事,定要尽心尽力为他办到。坦白说,寇仲虽是信心十
足,但我却感到寻宝的机会非常渺茫。”
师妃暄亭亭起立,美目瞥往窗外暗沉的天空,柔声道:“快下雪哩!”
徐子陵陪她站起来,低声道:“怎样可联络到你呢?”
师妃暄朝他瞧来,轻轻道:“妃暄暂时寄居在东大寺旁的玉鹤庵,只要你说出佛祖慈
悲四个宇,庙内的师傅会知道你是来找我的。假若我不在的话,什么事都可告知主持常善
师太。”
徐子陵心中涌起异样的感觉,好像是她答应自己的约会,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去找
她。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
师妃暄往房门走去,忽又停下步来,笑道:“为何知道你成为石之轩除之而后快的目
标,但我却一点都不为你担心?”
徐子陵移到门旁,道:“坦白说,比起石之轩,小弟虽有一拼之力,但仍非他的对手,
所以我不会再给他另一个杀我的机会。”
师妃暄微笑道:“这正是我不为你担心的理由,请问子陵兄不扮岳山时是什么身份?”
徐子陵犹豫片刻,才尴尬的道:“我会变成一个叫雍秦的赌徒。”
师妃暄低念两声“雍秦”,忽然记起自己的化名“秦川”,俏脸竟飞起两朵红云,嗔怪
的横他一眼。
徐子陵面具内的老脸早红透,很想解释这只是因雷九指凑巧找到一对刻有“雍秦”两字
的护臂,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