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州侧头看见墙上的字,他看了很久,不知不觉就想起何欢当时的样子,想起他们之间从认识到分手的点点滴滴,越想,锦州越觉得不不对劲儿,如果她虚荣,怎么会无偿的资助那两个心脏病的孩子做手术。
即使陆氏减免了那两个孩子大半的手术费,剩下的钱也不少,何欢除了替那个孤儿院争取到了政府的救助基金外,也把那部分减免的手术费捐了出去,这是今天那个院长带着两个孩子来做复查时,告诉他的,那个朴实的阿姨,用一种感恩的口气絮叨着何欢的事。
锦州当时就有一个冲动,要去找何欢问清楚,可是却接到了小蝶的电话说她哥今天晚上带着未婚妻回家,问他要不要去一起过去吃饭。
对于在商家,附和小蝶对何欢刁难的言辞,陆锦州觉得,自己挺不像个爷们,他得承认自己嫉妒了,他嫉妒死了商湛,他嫉妒何欢以未婚妻的身份站在商湛身边,除了嫉妒,他什么都没有了。
但何欢毫不卑微,甚至仰着头说她是被母亲遗弃的时候,那一刻的何欢震住了锦州,如此磊落直白,就像她跟他分手时一样,狠吗,狠,可越是这样,越让人放不下。
陆锦州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去了何欢的报社,他不给她打电话,因为他知道何欢不会接,到报社问了,才知道因为快速路口一起连环车祸,她出了外勤。
锦州驱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伤者已经送到了医院,肇事者也被警察带走,还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正在处理,而何欢仿佛呆滞了一般,站在路边低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陆锦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地上残留的血迹,长长的一条,看上去触目惊心,而何欢的脸上那种熟悉的哀伤和绝望,令陆锦州不觉叹息,他不懂她,不了解她,但他觉得,自己的潜意识没错,她不是个虚荣的女人,或许她有苦衷,虽然他不知道那苦衷是什么,但他笃定她有。
他走过去,唤了她一声,她并没有抬头,只是嘴里喃喃的道:“是一对母女,撞击的那一刻,母亲把女儿护在了自己家怀里,因为撞击的力量太大,母亲当场死亡,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来。”
锦州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她肩上的包,把她手里的照相机也接了过去,拉着她上了自己的车,何欢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并没有反抗,车子开了一会儿,她才回收神来,侧头看着锦州:“你怎么来了,我以为那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陆锦州并没有答她的话,而是说了一句:“昨天,很抱歉,能不能跟我吃顿饭?”余光扫到她皱起的眉头,陆锦州不禁微微苦笑:“只是一顿饭罢了,到了如今地步,我不会更不能强迫你什么,这顿饭就算正式的分手饭好了,毕竟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我不想在我的记忆中,留下遗憾,还有就我对那天的事抱歉,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是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后来想想,你也没什么错,你只是选择了别人而已,我没有理由,更没有立场恨你,所以,这顿饭算我们有始有终好不好?”
何欢看了他很久,平心而论,她不想再跟锦州有任何接触,锦州不是商湛,他玩不起,也不该承受这些,他是一个完全的局外人,是她把他拽了进来,但在自己跟他说了那么多狠心绝情的话之后,他都不恨她,令何欢有刹那心软。
心一软,就跟着陆锦州到了鸿记,但她没想到商湛会这么巧的找过来,而且他脸上的戾气鹤怒意,令他看上去很像抓到老婆通奸的丈夫……
、二十九回
商湛根本没看锦州;而是直直走到何欢,站在她跟前;阴沉沉的盯着她:“不是说忙吗,忙的连跟未婚夫吃饭的功夫都没有;那么现在;你在鸿记做什么,别告诉我,这里就是你嘴里的车祸现场;回答我。”
何欢定定看了他几秒,冷冷的道:“容我提醒你;选择跟谁吃饭的权利我还有,即使我嫁给你;你也管不着我的私事;换句话,也可以理解为,我就是不想跟你吃饭,怎么了,犯了那一条法律,你进来是吃饭还是捉奸都随便,我没时间奉陪。”撂下话,站起来走了。
商湛被这女人气了个七窍生烟,这女人真有气死他的本事,依他的脾气,这么轻易放过她,怎么可能,他没立刻追出去,是想先解决锦州。
商湛真没想到都这种地步,锦州的亡秦之心还没死,那他费了这么大劲儿,搞出这些事来还有什么意义。
陆锦州除了刚才看见自己的时候有一瞬的惊愕,这会儿却平静的过分,甚至自打跟何欢分手后,身上那种颓败和灰色的情绪,也仿佛尽数散去,他看起来状态相当不错,而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仿佛窥得了什么一样。
“我以为你们已经断的一干二净,不会再有任何牵扯,那么,锦州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在这里?”商湛皱着眉用不容错辨的质问口气问他。
陆锦州却仿佛没听见他的话一样,而是说了一句:“商湛,我们是三十多年的哥们,你既然能看清我,同样,我也能看清你,你也喜欢她。”这句话如此笃定,几乎毫不质疑。
商湛却笑了,并没反驳而是点点头,挺痛快的就承认了:“是,我是喜欢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娶她,仅仅因为你跟小蝶的事,还不至于,从那次马场,我就发现,她很对我的味儿,恕我直言,锦州就算你再喜欢她,你们俩也不可能,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