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坚硬厚实的像一堵墙,撞的墨初鸢之前受伤的额头隐隐作痛。
她抬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
头顶一沉,她抬头,见楚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高大的身体盖下来的阴影将她笼罩。
他的手落在她头顶,继而是她额头的伤口,最后落在她饰了粉黛脸颊。
墨初鸢愣愣的,眨着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睛深邃幽暗,涌动着她读不懂的内容。
两人站的距离很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以及尼古丁的气息,直到眼前阴影浓重,楚向南的脸在她墨黑的瞳仁中放大,是他低下了头。
两人呼吸瞬间共融,她惊了下,正欲后退,脸上一痛,她差点惊叫出声,被他手指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楚向南的手从她脸上离开,眼睛像星雨似的落尽,晕染出淡淡薄影,“你这么魂不守舍的,即使放你一百天假,我也不敢派你出任务。”
墨初鸢摸了摸被他捏过的脸,仿佛游走的魂魄归体,立马清醒冷静下来,“我可以的,明天我就可以出勤。”
楚向南垂在身侧的手,捻着指腹,上面还残留着她脸上的温度和嫩滑的触感,没有回应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进来。”
“哦。”
墨初鸢走进去,打量着这间房。
装修简洁,一张单人床,一个茶几,一个双人座沙发,还有厨房和卫生间,是一套七十多平的一居室。
楚向南将行李箱放在一角,拿了水壶,去厨房接水,烧水,然后走出来,与墨初鸢询问的眼神撞上。
“这是局里给警员提供的宿舍。”
墨初鸢微楞,忍不住又打量了下室内环境,看向楚向南,“交通局待遇这么好?”
楚向南耸肩,温然弯唇,“所以,你来对了地方。”
墨初鸢勉强微笑,“我是新来的警员,住在这里不方便,我还是另找地方。”
她不蠢。
这房子在警局主楼,距他们办公的地方不过上下层,条件这么好的宿舍,能享有这待遇的只能是局长级别。
她要是在这里住下,岂不是让局里的人误会?
墨初鸢走过去,拿自己的行李,却被楚向南扣住手腕。
“墨初鸢,倔强的女人一点儿都不可爱。”
墨初鸢一怔,想起玺暮城和乔菲的事情,心里的苦涩蔓延至唇角,扯出一缕浅笑,涩涩的,“所以不讨喜。”
“谁说不是?”楚向南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叹了声,“这么不讨喜的女人却总是让人牵肠挂肚。”
“”
墨初鸢怔怔望着他,还未待她品味他话中涵义,楚向南手垂落,“你在这里暂住,不用想那么多,这里是警局,不是八卦市场。”
这时,叮的一声,水烧开。
楚向南走进厨房,将水沏进保温瓶,出来时,见墨初鸢还在原地发愣,扔给她两把钥匙。
没等墨初鸢开口,楚向南开口,“一把是房间钥匙,另一把是射击室的钥匙。”
墨初鸢看着手中的钥匙,不解地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以后你多了一样工作,射击室枪支弹药保管员。”
“不是有专门人负责?”
“下班后你负责。”
又听到楚向南说,“这是命令!”
“是。”
楚向南看她一眼,准备离开,墨初鸢叫住他,“楚局,保管员可以用射击室吗?”
楚向南唇角微微扬起,“你的地盘你做主。”
墨初鸢恍然,他这是变相给她擅自使用射击室的权利。
晃神间,听到楚向南又道,“冰箱里有吃的。”
“”
楚向南的车驶离大门口,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路边静静停着一辆豪车。
他眉头微蹙,攥住方向盘的手收紧。
玺暮城降落车窗,看着楚向南的车驶离,身体颓靠椅背,目光落向警局大楼,瞳孔黑沉如墨,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送到唇角,静静地吸了几口。
知道她在哪儿就好。
夜色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随着指间的烟一根又一根,天色泛起鱼肚白,他才开车回了首创别墅。
洗了个热水澡,身体依然滚烫,终是昨夜泡冷水,找了凉。
空荡荡的卧室,少了那抹身影的晃动,躺在床上,没有温软在怀,阖上眼睛,没有一双又软又滑的手臂缠住他脖颈,也没有一双小白腿不安分的缠在他腰上,再次睁开眼睛,看不到一张睡得小呼噜阵阵的小脸蛋。
心,前所未有的空寂。
眼眸流转之间,却发现一直放在枕头边的那只大耳朵兔子不见了。
她带走了
他靠在床头睡了一会儿,许是太累,睡醒已是十点,他换衣下楼,简单吃了口饭,开车出门。
墨初鸢一早醒来,洗了个澡,换上警服,看了眼时间,偷偷摸摸出门,唯恐被别的警员看到。
这层楼不是办公区,很安静,偶尔遇见几个警员,互相不认识,但都点头致敬。
她来到办公区,大多数同事都到齐了。
祁阳看见墨初鸢,惊喜道,“小鸢鸢,你不是请假了吗?”
“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家也是闲着。”她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的伤没事吧?”祁阳抬手,就要拨开她的头发看。
墨初鸢躲开一些,“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