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谨言是旧识,江家与苏家也是世‘交’。”哭过一阵,江岚似乎‘精’神好些,她从袖笼里掏了帕子轻拭着脸上的泪痕‘抽’‘抽’噎噎地开了口。
然后她的身子还是紧紧的依靠在苏谨言的怀中舍不得离开。
哪怕是在皇后娘娘含义不明的目光里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
这么多年了,寻常夫妻间最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为了孩子,为了能活着,她成了太嫔娘娘,而他则成了御医……
“江家以织造起家,苏家世代悬壶济世,都是青阳郡望族,我们两家可谓‘门’当户对,而我的母亲与谨言的母亲更是好友至‘交’!因此我与他从小便订了亲,是有媒有聘双方父母俱都同意的未婚夫妻。”
“悬壶济世?”岳西侧着头盯着苏谨言说道:“你家给牲口看病叫做悬壶济世?”
“还请娘娘恕罪!当时岚岚被她爹爹强行送去做了秀‘女’,我情知她这一去定是凶多吉少,便带着才周岁的喜来一路尾随着她们,想找个机会救出她……谁知从青阳郡一直追到了帝都,又从帝都追到了行宫,我带着孩子行动本就不便,因此便一直没有寻到机会。”
苏谨言扶着哭的身子已然有些摇晃的江岚走到案几边,让她坐了下去,才一转身,手已经被她抓住,看那样子倒像是唯恐怕他跑了一般。
岳西冷眼看着这二位倒霉的夫妻在自己眼前‘秀恩爱’,是既不羡慕也不同情,只在心里给了苏兽医一个简单的评价:废物点心!
“微臣说自己是兽医实是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为了哄骗娘娘您!”手被江岚拉着,苏谨言只能站在墙边拧着身子与岳西说话,如此失礼,因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带着歉意的苦笑。
岳西托着尖尖的下巴沉默不语,倒是觉得作为一个上了点岁数的老白脸儿来说,苏兽医长得还‘挺’不错,难怪江岚‘色’‘迷’心窍跟了他那么多年……
想到这里,她不禁思想又开了小差:我媳‘妇’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他才是生的真好看呢!怎么看都和北北一个模样,北北对我说,让我到上一世来找他,那他的上一世到底是谁呢……
“什么马?你怎么一会儿给人看病一会儿给牲口看病的,就不能专心只看一样吗?”
岳西的思想一直在胡思‘乱’想,从老白脸儿想到了小白脸儿,因此便忽略了苏谨言话里的内容。
等她回了心思再去细听的时候,正听到苏谨言在讲述给马看病,不禁皱着眉问道。
“回主子,当初苏御医能进行宫是老奴的引荐。”高公公接口回道。
“那年,先帝爷禅位给万岁爷专心只为到行宫来养病,同来的还有一匹番邦进贡来的宝马,先帝爷十分之喜爱。”
“哦。”岳西点点头,心道:估计是主子病了这匹马也被疏于照顾,然后一起生了病……
果然,高公公接下去说道:“只是一到了这山上,那匹马也病了,随来的御医都去看了俱都束手无策,没法子,眼看着那宝马就要活不成了,老奴只好下了山,想到左近的镇子上去寻个兽医回来。”
“于是就巧遇了正在山下寻找机会的苏谨言?”余下的故事高公公不说岳西也能猜的到,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一个死马要当活马医,一个急赤白脸的想要给孩子找娘,正好勾搭成‘奸’!
“惭愧啊……”苏谨言叹了口气,又用满是愧疚的眼神望向了高公公:“当年若不是高公公,我真是不知如何能进的这禁卫森严的行宫!”
高公公垂首敛目,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岳西却是嘿嘿的笑了起来:“你还知道惭愧?臭不要脸的!你为了进行宫说了谎话骗过了高公公,让人家带着你进来与老情人相会,不知不觉地高文就成了你的同案犯,现在你说惭愧了?当初你就没想过若是把那匹宝马治死了,先帝爷一个不开心,下旨砍了你连带着再砍了高公公,你说他找谁喊冤去?”
一番话说得苏谨言脸‘色’悠地变得惨白,半晌之后,他拉着江岚起了身,一起走到高公公的面前跪了下去:“当年的事……”
“嗐,算啦……”高公公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赶紧伸手扶起了二人:“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当年原本是青梅竹马的江岚与苏谨言早早地被双方的父母给订了婚,只等两个孩子长大后办个喜事,两家就算正式地成了亲家。
哪知江岚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是个福薄的,六岁刚过,母亲便散手人寰,她成了有爹没娘的孩子。
不到二年的功夫,后娘进了‘门’儿,‘’容月貌水蛇腰,‘迷’得江岚她爹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于是乎,后娘下豆子似的,弟弟妹妹们一个个地生了出来,没了亲娘的江岚彻底沦为江家最碍眼的人,处处被后娘欺负。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苏谨言的母亲看不下去了!
亲自出面接了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到了苏家,只说是陪着常年吃斋念佛的她做个伴儿。
如此没过‘门’的江岚便住在了苏家。
为了避人闲言碎语,苏谨言的母亲特意把她安排住在了佛堂。
在苏家的几年,有当家主母护着,又有青梅竹马的苏谨言恋着,江岚委实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
只是,江岚和苏谨言毕竟是年轻人,又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因此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