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外面还罩了一件同‘色’的纱衣,腰间的流苏是霞染用掺了金线的丝线编的,束在腰上略微松些,任谁也看不出那个身材如竹般清瘦的她已然有了身孕。
她的一头青丝也用金‘色’的丝带束了,很随意的搭在身后,已经长发及腰。
这样的打扮看着既庄重又自在,甚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错觉。
手中的海棠‘’枝向斜上方刺了出去又被岳西背手收到了身后,落下几片‘’瓣几缕幽香,清清淡淡的一张素颜,凛凛冽冽的招式!
她摆出了剑法的起手式,以武化舞。
“那是在舞剑!”有人喊道。
岳西侧身人以换了方向,她对着说话的那人展颜一笑,口中接着唱道:“高高庙堂客,
除去乌纱谁识得?
不过机巧满腹多,
才华有几个?”
她的声音配合着身上的动作,唱得不疾不徐,于换息间变换着身形招式,配合十分巧妙!
那一套剑法,岳西去了招式中跃起腾挪的步法换了动作相对小些的舞步,而一招一式却毫不含糊,舞的飒飒有风,落下一路的‘’雨……
黑衣墨发,年轻而利落的身手看得人心‘潮’澎湃,像回到了少年锦时。
舞剑变成了剑舞,又是她那样人施展出来,处处透着骨子里的霸气!那样的势不可挡不是应该男子才有的么?
她的年轻的容颜干净的不染纤尘,如梦似幻……
一个园子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岳西,看痴了去……
赢素却惨白着一张俏脸,只想冲上去抱着娘子不放!
他就是怕啊,娘子又唱歌了……
这让赢素又记起了御道街上的一幕,她就是唱着歌骑着马离他而去的……那种锥心的刺痛直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咚咚……咚……咚……’低沉雄壮的鼓声响起,正好在歌声落下的瞬间,二者配合得天衣无缝!
而这个时候鼓乐响起正可以让水榭上的岳西得到短暂的喘息的机会。
“醒时不屑同附和,
冷眼笑看着。
醉时击箸笑狂歌,
天下竟有愚人不知我!”
舞步滑出,飘若游龙……
岳西从心里感‘激’楼夫人从下‘逼’着韩月夕练舞健身,让这具身子的舞蹈功底比一般的‘女’子强了很多。
广袖挥洒,如蝶舞翩跹……
这样的歌,曲不曲调不调,豪气冲天。
这样的舞,无招无式,夺人心魄。
这样的剑,无锋无刃,大巧不工。
也只有她才能做到。
‘’枝指向自己,岳西展颜一笑环视着众人,慢慢的止住动作,负手立在水榭之上,鼓声也渐渐止歇,她的纱衣已是缓缓飘落而下,仍不时在风中扬起:“陛下,这首歌叫做‘狂者’。”
“岳西!”赢素站起了身子,桌下裕仁皇太后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衫:“陛下,外面都是你的臣下!”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怒气。
原本想让香君在兰苑雅聚上崭‘露’头角,那首曲子是请了大昭最有名的琴师传授的,她已经暗自练习了一年……
可这一切都被那个穿的一身黑的‘女’子给毁了!
香君的风头都被她给夺去了!
裕仁皇太后一时忘了岳西还怀着她赢家的骨血,只看着她磨牙,在看了她一会儿之后她忽然打了个机灵:韩月夕不是老鸹‘精’吧?!
这个不寒而栗的想法一生出来,裕仁皇太后马上就摇了头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的时候,她又是平日的那副端庄模样。
“陛下,什么时候你能立了后,母后才能安心。”说话间,她笑着看向惨白着一张脸坐在自己身侧的明香君:“成了家,有个配得上我大昭后位的‘女’子伴着你,哀家也好向你父皇有个‘交’代。”
“只是哀家也老了,只等你立了后,哀家就退居后宫颐养天年,以后再不过问政事!”
此时此刻,在帝都最有身份的一些人面前,母后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赢素怔住了。
而裕仁皇太后则‘胸’有成竹地望向岳西,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同时笑了。
你就是再会抓住陛下的心又能如何?我能给他的才是他最想得到的!而皇权是你永远也给不了他的!
裕仁皇太后笑的张狂。
手里的‘’枝已然没了多少‘’瓣,岳西扬手将它丢入湖中,她提步朝着贤王妃的案几走去,步履从容。
若是赢素肯为了这个答应立别的‘女’人为后,他就不值得我为他驻足!
岳西笑的淡然。
……
今年的聚会比往年散的都早。
在岳西走下水榭之后,无人再敢上去献艺。
而先前明香君的弹奏也真成了引‘玉’的砖,成了众人偷着流传的笑话!
被裕仁皇太后‘逼’着先送了明香君回府的赢素心急火燎的赶回皇宫的时候正好遇到岳西出宫的马车:“娘子!你又要走了……”
他一把撩开帘子委委屈屈的拦住了她:“你不能这样对我!”
岳西的脸‘色’苍白,她就坐在车厢的一侧。看到赢素那张同样苍白的面容她展颜一笑:“赢素,今天我很失望。”
“我没有答应娶她!”赢素直接说道:“就是送她回去了而已。”
岳西摇摇头:“感情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我对于我们之间的这段感情是纯粹的,而你,掺杂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