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言观察了一番,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随后挽了衣袖,而云画则把楼夫人手腕‘露’出,搭了一方丝巾在上面。
岳西皱了眉,伸手就把丝巾揭了扔到旁边:“大夫看病必须分毫不差,‘弄’个这破玩意儿耽误事!”
云画被她说得脸‘色’顿时白了,没敢多说话。
“没说你。”岳西抬头看着她说道:“我是说这事儿,都病成这样了,‘女’人看个病还那么多破事!”
苏谨言默默的点头,颇为认同她的说法。
手指搭在楼夫人的手腕上,一屋子的人都闭了嘴,岳西更是屏住了呼吸,就怕自己的声音大一点影响了大夫的判断。
诊完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苏谨言才轻声问道:“方才夫人是不是在发热?”
岳西马上点头:“我才见到我娘的时候她热的烫手,刚才我‘摸’着,好像又低了下来。”
“夫人发热的时候可有出汗?”
“没有。”岳西肯定的答道。
苏谨言松了手,云画马上将楼夫人的手臂送进了被子里,唯恐她受凉。
“夫人这不是病。”苏谨言起身轻声对岳西说道:“她现在的模样大概是被自己用了什么法子封了经脉所致。我不敢随医治。”
封闭经脉并不是什么了不得本事,而师承不同,封闭的手法亦是不同,武林高手封闭敌人的经脉‘穴’道的本事最早也是从医者手里学去的。
而楼氏医术冠绝天下,自然有许多独到的地方。
站在医术需要他仰视的楼夫人身边,苏谨言不得不谨慎再谨慎,实在没有多少自信。
岳西与他对视了一眼,心有所想,马上转身出了屋子:“冯师傅,备车,消金馆!”
“哎,主子,您倒是把斗篷穿上啊!”
岳西迈开大步与‘门’口的‘侍’卫往后院走去,正与出‘门’倒水回来的云画走了个对面,见她只穿着一件带了里衬的夹衣,云画放下盆子抓起挂在衣架上的斗篷就追了出去。
片刻之后她又垂头丧气的回了屋。
秀珠一看她手里的斗篷轻声问道:“没追上?”
“嗯。”云画抬手把斗篷搭在衣架上嘀咕道:“才开‘春’儿,外面还冻手呢……”
“当家的车上冻不着,有毯子。”一直立在屋里不言不语的高公公安慰云画道。
“可现在主子……”云画‘欲’言又止,略一思索还是闭了嘴。
……
马车一路疾驰匆匆进了城,帝都里人多车多,岳西心里再急也不能让马车在路上横冲直撞,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到了消金馆。
消金馆还是院‘门’紧闭,除了‘门’口膀大腰圆金刚力士般身材的护卫再看不到一个多余的人。
“劳驾帮着通禀一声儿,就说岳西要见你们主子。”岳西下了车,对着护卫客气的说道。
消金馆她来了几次,尤其是那次以命搏命,很多护卫都在暗处偷偷看到了,因此对她并不陌生。
也见过自己主人对待她的态度,所以一向傲慢的护卫对岳西也很客气:“不是不给您传,是我家主人今儿没来这里。”
“嗯?”岳西皱眉。
消金馆明里是吃喝玩乐的地方,实则是收集情报敛财之所。
赢绯平时大多守在这里,不在的时候不多。
见来人似乎并不太相信自己话,‘门’口的护卫有些不快,抱着‘胸’立在‘门’口做了威风吓人的‘石狮子’不再搭理她。
“确实不在。”冯继宗抬头往消金馆的‘门’楼上看了看,在岳西身边小声说道。
“那咱就到他老窝候着去。”岳西回身儿又上了马车,也不说去处。
外面的‘侍’卫过去都是赢素的贴身‘侍’卫,自然对于赢绯的住处清楚无比,岳西不会张嘴去问,只等着他们把她带去就是。
把帘子掀起一条缝儿,岳西眼睛死死地盯着消金馆的‘门’口看,方才冯继宗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落在她的眼中,她马上敏锐的感觉到‘门’楼上一定有什么说道,否则他不会看过之后就知道赢绯不在那里。
消金馆的‘门’楼建的气派的过了头,颇有几分暴发户的气势,两盏灯笼在小风里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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