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第一场大雪之后,天启镇南将军于少泽成功招降浙东方国珍。。: 。
天启杭州军进驻宁‘波’和绍兴两城,方国珍弟方国瑛亲自往被天启重兵围困的诸暨县城送其兄手书,命驻守在那里的方国璋出城投降,给彭怀‘玉’让出道路。
宁‘波’城一片欢乐景象,一场有惊无险的风‘波’后,方国珍最终还是投靠了如日中天的天启军。这也许是方国珍为家乡父老做出的最大贡献了。城中百姓再次张灯结彩,不过这次是由衷而发。能在‘乱’世中逃出一场兵‘乱’,这是浙东人积攒的福德。
张世策率六千兵马进驻宁‘波’城,原来城中方国珍的守兵一半被派往绍兴,一半留在城内南营,由天启兵马看守不得‘乱’动。
报捷的快马踏雪连夜奔向金陵城。
到了这个时候,于少泽无需在用刀架在方国珍的脖子上让他听话了。
方国瑛把自家宅子让出来,家中人口清理一空,换做于少泽的亲兵,请于少泽住进去。现在浙东方家已经真正变‘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于少泽再三保证,他们还是在忐忑等待金陵城的天启府发来的消息。
十几日间,方家亲族陆陆续续赶到宁‘波’城,前来于少泽帐前听命。
江南的雪融化的很快,正午时分,屋顶的积雪融化滴落,到了晚上被冻成一条条的冰溜子。
天黑下来时,府中大小‘门’口都挂上了灯笼。
巡防的兵士举着火把在大街小巷走过,于少泽进入宁‘波’城后便下了宵禁的命令。
俞佳缩着脖子迈入红漆‘门’槛,被于少泽踹到‘胸’口处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现在已是不该记住疼痛的时候了。
‘侍’卫在灯笼火光的‘阴’影里向他招手:“将军在等着你。”
他跟着‘侍’卫走进东边的堂房,那里灯火明亮,照的如白昼一般。他发现于少泽好像很喜欢把宅子里照亮堂,那屋里至少点了十几盏灯火。
‘侍’卫推开大‘门’,一阵热‘浪’迎面袭来,屋里温暖如‘春’,火炉红彤彤的,于少泽是个很知道享受的人。
他走进‘门’,‘侍’卫立刻便把‘门’关上。
于少泽批了一件薄衣,正在看公文。
“于将军。”俞佳行礼后站在一边等候。
于少泽抬起头,问:“听说你要见我?”
“于将军,”俞佳拱手。当今天下各位起兵的元帅和大王需要人才,良臣也在择主,他被于少泽狠狠的踢了一脚,也为他踢开了一条‘门’路。他坦然道:“在下是为方家人而来。”
于少泽好奇的问:“想不到你对方家如此忠心,难道对我的承诺不放心吗?”
俞佳道:“非也,方国珍在浙东起兵已有十几年,元廷一直不能奈何他。如今在金陵设计修筑新天启府的刘基刘伯温原就是他的死对头。”
于少泽听他追根溯源娓娓道来,知道他必有所图,仔细听着。
俞佳道:“将军原在粤海,江南各地都是彭将军攻下来的,听说南征大军马上就要去福建,将军不想为自己留一块地方吗?”
于少泽淡然一笑,道:“天启都是府主的,你不是前伤未好,又来我这里挑拨离间寻死吧。”
俞佳摇头道:“天启当然是府主的,但于将军既然招降了方家,何不对厚待方家,方国珍为人宽厚,必然会记得将军的恩情。”
于少泽问:“如何厚待方家?难道现在还不算?”
俞佳道:“方家在浙东声望极高,将军可不必把方家子弟都召入军中带走。方国珍自然要去金陵‘操’练水师,方家子侄若能留在浙东为官,或者在浙海打造大船,必然都成为将军得力助手。”
于少泽低头沉思片刻,问:“这是方国珍让你来说的吗?”
俞佳摇头道:“没有,是我自己来的,这是我想为将军效力送的礼。”
于少泽忍俊不禁,恍然明白了,道:“原来你是想做我的幕僚。”
俞佳道:“正是。我有一策献给将军。金陵江面平缓,不是适合‘操’练水师之所。浙海辽阔,浙东打造战船的能力与福建泉州齐名,方国珍正是倚仗这个海上。日后天启北伐或者西征时,水师大有用武之处。将军可向府主请命在浙海‘操’练水师。”
于少泽摇头道:“你想做我的幕僚,凭借这条计策不行。我在粤海已经‘操’练了三年水师,麾下水师虽不说能称雄天下,但招降方国珍后,海面再无水师能威胁到我。水师只是偏师,好男儿若要真正建功立业还是要在马上。”
俞佳怕于少泽就此否定他,急道:“请将军容我把话说完。浙东山民民风彪悍,生活穷困,若能募集为兵士,在战场远胜过江南兵,与北人不相上下。在下听说府主在金陵招募卫戍军六万人,如此满打满算天启正军也不过四十万人,仍不足北伐西征。若将军想在马上建功立业,必须求府主请在浙东练兵。”
于少泽听完默然不语。
俞佳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将军领兵打仗,若没有自己的心腹,莫说打胜仗,命令传达下去能否得到执行都难以得到保证。如今天启各部兵马,有来自罗霄山的山民,有弥勒教的信徒,有彭怀‘玉’和张宽仁在湖广招募的流民,但他于家在军中只有张世策这一支心腹。且由于张世策的身份,在天启军中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府主出于照顾出身弥勒教众的情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