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
郑晟醒过来时,身边的佳人已经不见了,被子里还留有一缕幽香。
他抬起双手使劲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宿醉的印记还没有完全消散,后脑处的青筋跳胀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他记得昨夜发生的一切。离开庆功宴后,一切就失去了控制,就像有一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
屋里三尺开外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空碗,碗里有一个白色的瓷勺。那是装醒酒汤的碗,他看着那空碗微微有些失神。
“月儿。”他的视线在屋子里扫视一圈。这里只有他自己,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被面上有一根柔顺细长的青丝,仿佛在提醒他不要忘记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来人啊,“他朝屋外大喊,”来人啊。“
话音刚落,木门就吱呀一声响了,毛三思弓着腰推门走进来,“宗主。”看来他早就等候在门外了。
郑晟面无表情的吩咐:“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他从床上爬起来,像是什么是事情都没发生过。
宗主愈是这样,毛三思越是害怕,他们这些常年陪在宗主身边的人很明白宗主的可怕。
热水很快被提进浴室,郑晟把全身都泡在木桶里,热水把他浑身皮肤烫的微红。他闭上眼睛回想昨夜发生的一切,其中有一段时间仿佛是空白。他真的喝醉了。都说酒醉误事,他以后再也不会尝试这滋味了。他越想越烦恼,还怎么去面对月儿。
沐浴更衣后的郑晟恢复了精力。
他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没有着急去找月儿。昨日庆功宴后,今日他要召集诸将议事,更重要的是他此刻去见月儿不知道去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天气阴沉沉的,金陵城似乎还没从昨日欢庆的气氛中缓过来。
午时,宗主传令,在宗主府召集诸将议事。
诸将陆续赶到。
郑晟没有给众人进言的机会,直接下令:“各地命追击蒙古人天启大军陆续返回金陵城郊,做好江防沿线的防备,将士长年征战幸苦,如今江南鞑子被驱走了,正好休整些日子。”
”彭怀玉!“
“末将在。”彭怀玉听说叫他的名字立刻站出来。
“江防就交给你了,你要加强对张士诚和朱元璋的监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哪个朱元璋。”郑晟格外点出这个时代原本的天命之子。他已经关注朱元璋多年,现在天启占据了人家地盘,不知朱元璋会下一步会怎么做。不过通过密探传来的消息,他好像对天启甚为不善。
彭怀玉道:”张士诚已经答应议和了,那个朱元璋……,那个朱元璋虽然桀骜不驯,但也不敢擅自开启对我们天启的战事吧。”
“有备无患!”郑晟心里有事,今日没有听众人细辩的心思,吩咐道:“马上要到春耕季节,天启不准备再开战事,命江南各地兵马维护好各地安全,肃清盗贼。”
”遵命!”诸将齐声答应。
郑晟见众人不太兴奋,就知道诸将没等到预想中出击扩张的军令觉得没劲头。
金陵毫无疑问将成为天启新的中心,各府官员正在从广州向金陵的迁徙。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天启占据了天下最好的地盘,无需着急毛糙的扩张。在天完和大宋对天启的态度明确前,他只想先扎好篱笆,记得前世听过一位长者说过那么一句非常中听的话“闷声发大财。”虽然话糙了一点,与朱升献给朱元璋那“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九字真言道理确实想通的。
“秦十一肩负金陵城的防备!”
“张世策驻军杭州提防浙东的方元珍!”
“彭怀玉统领大军肩负长江沿线的防御,重点防备江北的朱元璋,还有……目前态度不明的天完朝廷。”郑晟挑明了一层新的敌对关系。与倪元俊和陈友谅并肩作战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毛大驻军苏州,让张士诚不敢妄动!”
诸将各自领命,还有人在不甘心的等候。
“彭文彬斩首赛罕,活捉了满都拉图,赏赐赤金十两,官升一级,留在金陵城担任秦十一的副将。”郑晟冷冷的扫过彭文彬脸,“广德驻军调遣到苏州吧。”这是他对彭文彬在广德大肆杀戮的惩罚。
“啊!”彭文彬哑然,站出来急道:”只怕广德的孩儿不听话,扰了苏州的百姓。“宗主这是对他名升实降,逼他与部下亲信分开。
郑晟冷着脸质问:“彭将军这是怀疑毛将军的统兵能力了?”
彭文彬听出来郑晟话里的不悦,不敢再言。
一道道军令传达下去,最后只有大将军张宽仁没有任何任务,留在金陵城里。
军议会公布的所有命令在众人意料之中但又显得有些草率。诸位将军没有弄明白宗主对天启下一步计划的想法,或许宗主自己也还没确定。在广州的文臣到达金陵前,宗主的目的看来是维持现状。前往天完朝廷和开封的使者已经走了有些日子,说到底大家都是弥勒教旧人,有关系先拉关系。
军议在匆忙中结束,诸将都觉察到最后宗主已经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处理完军务后,郑晟立刻回到府中,独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昨天夜里我是怎么了?”他愈想愈不对劲。男人有**失去控制的时候,但他昨夜酒醉后的表现就像一头发情的大牯牛。他一向自制力不差,怎么会那般鲁莽。
“三思。“
毛三思推门进来。
郑晟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