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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宽仁安稳的坐在船头,没有去阻止水寇对官兵的挑衅。喜欢网就上。盗贼们精力过剩,总想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们就像家里顽劣的孩子,在无伤大雅的事情就由他们去吧。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都落在答失八都鲁眼中,那又怎么样,他设计的南昌战役不是阴谋,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利用的就是朝廷各支兵马之间的隔阂。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像……南昌城里的那场杀戮。张宽仁心里忽然泛出一丝担忧。天启的高层都知道了广州城里的那场兵变,解开这个难题的钥匙在郑晟手里。好在弥勒教和于家的矛盾没有延续到军中,他明白郑晟不允许于家在军中扩张,又把于少泽调往水师的目的了。他了解彭怀玉,天启军绝不会出现见死不救不听军令这类事。
至少现在不会出现。
浩浩荡荡的水师从武昌前的长江水路经过,在鄱阳湖入江口处靠岸。双刀赵普胜早已得到消息,率湖中水寇前来迎接。
天启军到达武昌水域后,董传霄摒弃了所有的幻想。他一面紧急向脱脱和答失八都鲁求援,一面不舍的撤离南昌城下。
江南义军汇集一处,士气高涨,天启主动出击,令天启与天完朝廷的隔阂暂时被化解。
义军在鄱阳湖岸边登陆,董传霄兵马不敢前来阻拦,但没得到脱脱的军令,又不敢撤离江西,只能收缩防线,准备与义军做长期对峙。
三路义军在南昌城下会师,解南昌之围。义军赤旗如火,席卷鄱阳湖两岸。江西各地弥勒教香堂四处举事,被压制了许久的愤怒之火重新燃烧。
天启军在南昌城外设立大营,彭怀玉率南路大军与张宽仁军汇合,天启精锐尽在一处。张宽仁站在大营门口迎接,远远的便看见了装饰华丽的车驾。他在这里迎接迎接于凤聪。
马车哒哒而来,天启府的武士比威武雄壮。
于凤聪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军中这么走一遭便可以显示她的存在。于家在拿到足够的钱财后,必然会把手伸进军中。
张宽仁双手合在胸口站立在门前,马车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两双亮丽的靴子先出现在脚踏上,然后是一双修长健硕的长腿,两个女兵掀开门帘,于凤聪走下来。
“见过夫人。”张宽仁低下头。
“张将军一路辛苦,”于凤聪的声音轻柔,“我随军前来只是为了鼓舞士气,请将军为我独辟一处营地。”
张宽仁放下双手,“遵命。”
于凤聪表现的再安分,但她出现在南昌城下本身就是不安分。张宽仁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不想被卷入弥勒教和于家的争斗中。但许多事情不是他想避开就可以避开。
军中将士士气高昂,天启的军歌此起彼伏,一眼看去令人感觉这是个不可战胜的队伍。
安顿好于凤聪后,张宽仁坐镇中军,供出赤刀执掌军事,升帐召见诸将。
南昌城就在不远处,城门大开着,陈友谅已经多次派人来请张宽仁,但天启军没有一兵一卒进入城中。谁主谁客人,都是在这种细微处体现出来。
轰鸣的战鼓声中,彭怀玉、秦十一、倪元俊、陈友谅和赵普胜均来拜见。
按照天完朝廷的官职大小,在这里远轮不到张宽仁当家,倪元俊是太师,陈友谅是江西右丞。但形势逼人,张宽仁这个时候没有再如往常一般谦逊,而是当仁不让的担起来主帅的职责。
大帐中设立了两个座位,倪元俊坐在张宽仁下首,其余诸将均站立听令。
陈友谅最后一个到来,进门后左顾右盼,精神抖擞,看不出一定被围困了一年多的颓态。
“参见元帅,”他先向倪元俊行礼,再转首向张宽仁,“见过张将军。”
他对倪元俊恭敬有加,可能是倪元俊这一年连续战败后得到的唯一的安危。陈友谅是倪元俊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倪元俊看来是自己的心腹亲信。
“辛苦陈将军了!”张宽仁摆手示意他站在一边,再夸赞道:“没有陈将军在南昌城的坚守,就没有我们今日的反攻。”
陈友谅拱手回应:“董传霄围困南昌半年不克,战死在南昌城下的鞑子不下于万人,张将军率大军前来的正是时候。”
打铁趁热,张宽仁直入主题,问:“董传霄已经仓皇逃离,我欲起大军追击,陈将军兵马尚有余力吗?”
陈友谅沉吟片刻,道:“南昌城中一半是士卒一半是民夫,如果要在南昌城下决战,我尚能助张将军一臂之力,但长途奔袭,只怕我麾下那些兵马力有未逮。”
彭怀玉不高兴了,站出来道:“南昌之围虽已经解开,但义军还是处于鞑子包围中,如果不能齐心协力,现在这点好局面不过是昙一现。”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陈友谅,犹如在当面质问。但陈友谅就像没听见似的,眼睛只看着张宽仁。
天启兵强马壮,他如果跟着天启大军一同出击,就像一匹孤狼被挟裹在狼群中,很快会失去**的地位。
天启军汇集在南昌城下,不可能无功而返,再分散在各地。陈友谅相信没有自己的参与,天启军也会追击下去,而他将得到难得的喘息机会。
果然如他所料,张宽仁笑道:“既然陈将军没有余力,我也就不勉强了。我天启准备先荡平江南的鞑子,一路驰援高邮城。如此我明日即起兵追击董传霄,如果江北的答失八都鲁过江,请陈将军为我护住后路。”
陈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