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晟也未必会派援军。
其实彭莹‘玉’死在鞑子手里是最好的结局。天启红巾军何处天完朝廷都无需再虚伪的假装和睦,能更加得心应手的应付这个‘乱’世。周修永看着彭莹‘玉’,忽然觉得有些伤悲。
彭莹‘玉’认真想了想,道:“我们已经脱困,不必太着急。先向朝廷求援,并说明如果陛下再不派大军来,我们会立刻向天启红巾军求援,相信邹普胜不会愚蠢到不分敌我。”
他还在想维护朝廷的颜面。这件事远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他撇开朝廷向郑晟求援,天完朝廷将名存实亡。
一直到议事结束,周顺什么也没说,自从他来到彭莹‘玉’身边,没有为郑晟说过一句话,这让他得到了况普天的认同,才能顺利掌管中军大权。
义军马不停蹄退向广德,在广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戾气,攻破广德县城把城内的富人几乎斩杀干净,分了物资逃向芜湖方向。
周修永敏锐的觉察到彭莹‘玉’正在失去对这支兵马的控制力。
况普天和项普略在杭州城里最后一个夜晚抢了无数人家,没有受到惩罚。那是他劝彭莹‘玉’不要过度‘逼’迫部下,但从那以后况普天更加过分了。十几年来,他从胆量在师父面前率头盔,但现在他变了。
天气非常寒冷,义军一路抢掠御寒的衣,两日后进入广德山区,与当地的义军会师。
项普略奉命率部向芜湖渗透,况普天率大部兵马等着官兵的到来。
离年关已不远,项普略汲取了前面的教训,每到达一处立刻把地主豪强杀光,抢了他们的物资分给赤贫的百姓,再驱赶百姓去攻打下一座村落。如果在前进的道路上遇见难啃的庄子,他们会避开它继续前进,直到聚集了足够多的流民再回头收拾掉那个庄子。
这是很聪明的法子,那是因为义军的战败后已经没有实力去依次攻打坚固的庄园,不得不利用贫民的力量。
…………
…………
虽然没有救兵过来,但武昌城里的人与广州城里的人都在密切关注着这支兵马的动向。
这是一个藏在山林里安静的院子,院子的边缘有三四颗松树,三四颗枫树。松树仍然是翠绿的,枫树已经掉光了叶子。
“梆梆梆……!”
木剑碰撞的声音很沉闷,连续八次迅猛的攻击都被秦十一挡住,反而被他不经意的一招穿刺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郑晟停下脚步,把木剑投掷在地,摇着头轻轻的喘息认输,“不行了,不是你的对手。”
秦十一收剑退到一边。他不是故意不给宗主面子,但郑晟说只有击败他,他才会去爷爷那里说情,那他就不客气。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色’目‘女’人。男人总是喜欢在‘女’人面前逞英雄,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郑晟从‘侍’卫手里接过‘毛’巾擦汗,“回去吧,小子,明天我会去你家看你爷爷,顺便也看看你的小媳‘妇’。”
秦十一大喜,合腕道:“多谢宗主。”
宗主出面,爷爷不听也要听了。
“‘色’目人与汉人没什么两样,过上几年你就算娶个‘蒙’古人我也不反对。”郑晟挥挥手。
秦十一告退。
他前脚刚走,王中坤的身影便出现在回廊下,‘毛’三思在他身后,两人正小声说着什么。见郑晟停止对练了,两人立刻都不说话了。
郑晟走向屋子,‘毛’三思使了个颜‘色’,王中坤紧紧跟过去。
冬天,后背的汗水很快就干了。
郑晟进屋坐上自己的位置,俯视站在面前的王中坤,“江南有消息了吗?”王中坤来这里一定有紧急军情,现在唯有江南的战局最牵动他的心。
王中坤道:“彭祖师七日前率部撤出杭州城,突围到达广德,官兵追击过去了。项普略率军向芜湖进发,意图与朝廷大军汇合。”
“突围了?突围了好啊。”郑晟微微闭上眼睛,“我们还是没有收到祖师的求救信,对吗?他对我的防范之心就那么强?”他很不满。
王中坤道:“祖师向朝廷求援了?”
“朝廷?”郑晟冷笑,“他就是把求救的书信送到我面前,我也未必会发兵,邹普胜又怎么会愿意把他请回去。”他的失望溢于言表,发泄完情绪,又幽幽的叹了一声,“我只是不想看师父死。”
王中坤不解,道:“祖师实在挡不住官兵,撤到南昌便是,不会深陷险境的。南昌离广州和武昌都很近,如果鞑子追兵胆敢过来,我们三家合围,鞑子‘插’翅难飞。”
郑晟没有辩驳和解释,但他知道彭莹‘玉’不会这样两手空空的退回来的。他下令道:“你继续密切关注朝廷兵马动向,如果邹普胜派兵了,立刻告诉我,我会命彭怀‘玉’随即进入南昌。”
“遵命!”王中坤退下。
天完朝廷不出兵,郑晟也不急着用自己的热脸去蹭彭莹‘玉’和况普天的冷屁股。但如果邹普胜派兵了,他绝对不会作壁上观。
他不想见到彭莹‘玉’遇见不测,但如果彭莹‘玉’被邹普胜控制,那还不如死在战场。
什么师父徒弟,在现实利益面前连父子关系不值一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