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丽传了一身‘色’彩‘艳’丽的衣服站在回廊下,看着秦十一把卸下的盔甲重新披挂在身上,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外走去。她明白自己还远没有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半个时辰前,兵营还是平静的,士卒们用完晚饭后有一段空闲时间,各自聚集成堆畅谈说过无数遍的家乡发生的好笑的事情。
秦十一再次走进兵营,这里已经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意。彭怀‘玉’的命令已经传到每个百夫长耳朵里。这是大战前的气息,百夫长们在抓紧时间磨锋利随身携带的佩刀。
他径直走进中军营地,军中的将领都到了,他是最后一个。“将军,发生了什么?”
彭怀‘玉’示意他先坐下,不要着急说话。
亲兵抬着两具由白布覆盖的尸体走进来,七八个全身血迹斑斑的士卒跟在后面。
屋子里安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见了吗?”彭怀‘玉’像头狮子在怒喝,“圣教弟子亲如兄弟姐妹,现在有人杀了我们的兄弟,该怎么做?”
“杀了他们!”部将齐声回应。瞬间,他们明白彭怀‘玉’的意图。
秦十一站起来,右手握住刀柄。他刚刚回家错过了最关键的时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十一!”彭怀‘玉’在喊他的名字。
“末将在。”
“你是我红巾军中的猛士,在战场上勇猛无敌,一向受我军中士卒崇敬。现在我命你即刻率左营兵马出发,攻入西城,取下孟海马的人头。”
“遵命!”秦十一没有片刻犹豫。
军中的事情就是这样,战事在你想象不到的时候降临。他有许多担心,比如明‘玉’珍部在红巾军与孟海马部火并时会怎没做,比如湖南路大‘乱’让官兵得到可乘之机怎么办。但彭怀‘玉’已经下达了命令,他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此刻他只是个提着刀子杀人,领着亲兵冲锋的将军。
彭怀‘玉’盯着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和兄弟,语气凝重的嘱咐:“秦将军,你是我破敌的利刃,我要你不惜代价,一定不能让孟海马跑了。”
“遵命!”
秦十一转身走向‘门’外。从那些尸体边经过时,他禁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两个死去的红巾军士卒浑身各有七八处伤口,一看便知是被围攻而死。那些受伤的士卒中也有一半残疾了。
孟海马怎么吃了雄心豹子胆,突然向红巾军巡逻兵动手。
这是个‘阴’谋,不是孟海马的,就是彭怀‘玉’的。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无论是谁的‘阴’谋都不重要,他现在是将要领兵出征的将军,也只想当个领兵出战的将军。
太阳刚刚落下山去,城里的景象一刻比一刻模糊。
在最后一点亮光里,秦十一率红巾军左营兵马杀向西城。
彭怀‘玉’和‘毛’二指挥中军和右营随后出动。‘毛’二领兵从南城出‘门’绕着城墙向西‘门’外突袭,彭怀‘玉’则紧随在秦十一身后。红巾军倾巢出战,本营中只留下了几百士卒看守。
彭怀‘玉’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留余地,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余地。不出动全部的兵力无法保证短时间内击败孟海马部,他无视明‘玉’珍部的存在。
第一‘波’敌人出现在不远处的街道。
秦十一举起长刀指向那里,“杀,杀,杀!”走上战场,温和的人也会变成野兽。
没等红巾军到那里,一群不幸被安排来巡逻的义军已经一哄而散。
西城很快沸腾,这里是孟海马‘精’锐部众所在地。遭到突袭的士卒反应很快,在凄厉的号角声中从兵营中冲出来,两队兵马进入最惨烈的厮杀中。
秦十一离‘交’战的最前方只有六七十步远,指挥部众向西城的原达鲁‘’赤衙‘门’突击。义军攻占了长沙城后,孟海马就一直住在那里。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的目标是孟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