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小鹰招呼十几个骑兵匆匆离去。
骑兵继续往北‘门’进军,但速度慢下来了。
倪文俊是个疯狂的人,张宽仁已经做出与江北义军翻脸的准备,不会再去以身涉险。江北义军源源不断的进入南昌城,四周的哭喊惨叫声多起来。*被‘激’发出来的兵丁那里还顾得上去分什么‘蒙’古人、‘色’目人和汉人。这座城里九成的人都是汉人,谁也不甘心当个旁观者。
张宽仁如置身炼狱,战场上尸横遍野也不曾给他这种感觉。
“大鹰!”
“在!”
“你即刻去找彭祖师,请他来南昌城。”
“遵命!”
大鹰匆匆离去,张宽仁脸‘色’煞气渐重,如果宗主在这里,就算是冒着与江北义军决裂的危险,也不会忍下去吧。他拔出腰刀,指向火光冲天的地方,“走,去阻止他们!”
小鹰效率极快,没多大功夫,红巾军源源不断的进入北城,在张宽仁的命令下与江北义军对峙。
双方不久之前在战场杀红了眼,谁也不肯退让,连续发出了好几场冲突,死了几十人才让场面冷静下来。
江北义军进城的兵马不多,烧杀抢掠时‘乱’作一团,要不是张宽仁克制,红巾军就要把他们赶出城去。
…………
…………
北城外,倪文俊正站在一个高地上欣赏自己的战果。
出城的逃跑的‘蒙’古人和‘色’目人都是富人,江北义军已经把那些人全都杀了,俘获了装满了整个马车的财物。
城内火光起,士卒打仗这么卖力,他许下屠城的诺言,怎么也给下面一个‘交’代,否则以后谁还会信他。
忽然,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好了,不好了!”七八个士卒灰头土脸的从南昌方向逃出来。远远的看见倪文俊,如在外打架吃了亏的孩子见了家长一般冲来,“不好了,不好了,红巾军要攻打我们了。”
几个人来到近前,把在城内的遭遇说了一遍,道:“红巾军不想让我们进城,把兄弟都赶了出来。”
倪文俊勃然大怒:“红巾军先攻入城内,但这座城不全是张宽仁的。”
北城外的战场上想起集结士卒的号角声,江北义军重新组织好队列,向南昌城进发。骑着快马的号令兵带着狂热的情绪呼喊:“攻入南昌城,谁敢拦在前面就杀了谁,这座城至少有一半是我们的。”
前面的同伴从城内退出来,后续的士卒正拔出腰刀前行。
倪文俊吃不了这个亏,哪怕与张宽仁翻脸,他也不能容忍被赶出南昌城。地面的血还没有干涸,士卒们还没从杀戮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疯狂的主帅通常能带出疯狂的士卒。
“元帅,元帅,这是要做什么?”一个脸‘色’淡黄的年轻人来到中军。
倪文俊看见来人,喝道:“陈友谅,你来的正好,张宽仁占了便宜还不让我大军进城,难道这南昌城是他独自攻下来的?”
陈友谅‘阴’着脸,见倪文俊情绪正在亢奋中,道:“元帅不是真想攻打南昌城吧,不如请彭祖师过来评理。”
倪文俊‘露’出不屑的表情:“彭祖师评理,他能有什么作用。”
“元帅,”陈友谅‘露’出沉痛的神‘色’,“我大军这两天拼死血战,损失不小,再与以逸待劳的红巾军对垒,只怕凶多吉少。还有,周才德率骑兵正在返回南昌城的路上,一旦开战我们要腹背受敌啊。”
“啊,”倪文俊猛的一拍脑‘门’,真是被气糊涂了,他怎么把身后的骑兵给忘了。
陈友谅趁热打铁,单膝跪地道:“末将愿意进城与张宽仁‘交’涉,为元帅讨回公道。元帅在派人去请彭祖师来,主持公道。”
“你去见张宽仁?”倪文俊很看重自己这个能干的部下,“莫不要被他下了毒手。”
陈友谅笑道:“有元帅在城外大军坐镇,谅他不敢。”他表现的自信满满,让倪文俊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