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刺槐睁开眼睛,看见几张面孔挡住头顶上的的天空。她轻轻的喘息,‘胸’口刺痛,特别的刺痛,让她不敢再用力呼吸。
“我中箭了!”
刺槐的伸出苍白的右手,在‘胸’口方向‘摸’,很快‘摸’到了一根长箭杆。哦,想起来了,她被探马赤军追击,被‘射’中了好几箭。
她疼痛难忍,催马进入了森林。
后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再闭上眼睛。
“刺槐,刺槐堂主。”一个声音响在她耳边,嗓‘门’很大,“我叫彭怀‘玉’,奉香主的命令召集流民。”
彭怀‘玉’盯着刺槐的‘胸’口,‘女’人的‘胸’襟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雪白的肌肤。他不是看‘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胸’口被一根长箭穿透,猩红的血冒出,染红了整个上半身。盘石镇战争爆发后,他带着几百个流民来到附近的山里埋伏,藏了七天,直到今日见到探马赤军追捕刺槐,他们从山林中冲出来,吓走了五个追兵,救下中箭流血昏‘迷’的刺槐。
“堂主!”彭怀‘玉’非常担心‘女’人的眼睛闭上再也无法醒过来。
刺槐睁开眼睛,强笑,右手在腰里‘摸’索半天,拿出一个用灰‘色’布条缠好包出来的长条形物件。
“香主的命令,求援。”
彭怀‘玉’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来是赤刀,他曾见过郑晟手持此刀在军中巡逻。
“堂主,……”他还想再问,见刺槐已经闭上眼睛,疲倦的无法说话。
“求援……”刺槐如释重负。
一日后,彭怀‘玉’手持赤刀在奔走的山路中见到了红巾军的战旗。
他把赤刀‘交’给了奉命打先锋的张金宝,讲述了刺槐的突围求援的经历。
张金宝仔细辨认了赤刀后,一边命部将手持赤刀急速前往后军禀告跟在后面的王文才,一边率兵马飞速向盘石镇进发。
彭怀‘玉’率一部分流民手持木棍紧随张金宝之后,得知盘石镇尚未被攻陷后,红巾军将士做出破釜沉舟的态势,发誓拼死救出郑香主。刺槐身负重伤,不能奔‘波’,被留在深山里,等候决战的结果。
张金宝部众有五百人,跟随在他身边多年,比不上郑晟身边的护教武士勇猛,但也是红巾军中最有战斗力的部众。
当日,彭怀‘玉’在前引路,红巾军先锋军与官兵的巡逻兵在通往盘石镇的道路中遭遇,发生小规模冲突后,官兵急速撤退。
根据事先王中坤、张金宝和王文才商议的计划,张金宝应该在山区边缘休整片刻,牵制官兵攻打盘石镇,等待后续大军到来后,再对盘石镇外的官兵发动猛攻。
但见到赤刀,张金宝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率五百部众杀向盘石镇外的军营。
红巾军出山的消息很快传到军营。
斥候一个紧似一个,回营通报消息,攻打盘石镇的行动果然停了下来。
满都拉图召集畏兀儿和张世策前来中军大帐商议。他心中复杂,围攻盘石镇前七日,官兵好了伏击山里红巾军的准备,红巾贼没有出现,现在眼看盘石镇将破,取郑晟首级之事就在眼前,没想到山里的红巾贼出来了。
张世策先到。等了好大功夫畏兀儿才出现,一身铠甲,满脸的不乐意,一进‘门’便急躁道:“盘石镇守军死伤惨重,末将旦夕便可破城,怎么突然停下来,盗贼们一有空暇布置城墙和陷阱,再进攻又是一堆麻烦。”
‘色’目人在大元话语权很高,再加上他这支探马赤军属江西行省统辖,与袁州军达鲁‘’赤满都拉图无隶属关系,所以说话很不客气。
满都拉图脸‘色’严峻,招手赐座。他坐在正中的座位,畏兀儿坐在右手边,唯有汉军千户张世策没有座位。四等南人可不是随随便便说的,在朝廷为官的汉人早已习惯如此。
“你有所不知,山里的红巾军出来了。”
“那有何惧,大人还有五百‘蒙’古‘精’骑没有出动,红巾贼不过是土‘鸡’瓦狗之徒,大人与汉军去截击出山的红巾贼,末将继续攻打盘石镇,保证三天之内奉上郑晟的首级。”
畏兀儿话里恨的牙根直痒痒,这几日眼见汉军和乡兵靠不住,探马赤军独自承担了攻打盘石镇的重任。这下可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红巾军护教武士在镇子里死一个少一个,张金宝和郑晟隐隐觉得不妙,但探马赤军也从来没遭受这么大的损失。畏兀儿在众军士面前发誓,一定要把红巾贼妖人的香主抓住,施以车裂之刑,为死难的将士出气。
满都拉图略一犹豫,道:“镇子里的红巾贼如一群死鳖,不足为患,红巾贼先锋此番来势汹汹,后续一定有大股兵马,不如我等先集中兵力击溃援军,再掉头攻打盘石镇,如此袁州大局可定。”
畏兀儿急了,“大人,我麾下士卒不惜代价这两日才取得点战果,再歇息几日,等镇子里的红巾军缓过气来,又是一场苦战。”他心中很不高兴。这是袁州地界的民‘乱’,袁州‘蒙’古‘精’骑到现在还没上过战场,汉军在战场表现也不尽如意。满都拉图这是哪里有苦差就把他往哪里填。
满都拉图脸‘色’变了变,畏兀儿在张世策面前直接拒绝他的建议,让他很没面子,“先击破援军,盘石镇守军失去信心没了指望,到那时,也许能不费吹灰之力擒获郑晟。”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