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周才平几个大步冲到郑晟面前,伸出拳头,不顾那个脸上丘疹尚未消干净的小‘女’孩可能会把天‘’传染给他。
他五指成钩直封郑晟的领口,郑晟才闪身避过,周才平钵大的拳头又到了面‘门’前。在诸多长辈面前被一个外来人如此羞辱,他气晕了头了,下手狠辣,恨不得一拳把这个秃驴揍扁。
郑晟没料到周才平的动作这么快,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唯有伸出胳膊格挡。他随父亲练了几年散打,哪有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与此同时,右脚飞踢过去。
“扑”的一声闷响,拳头与胳膊硬碰硬,仓促间郑晟只觉得右臂酸麻,周才平的力气可不小,上面他可是吃了点小亏。
但他腾空而起的右脚正好踢中周才平的膝盖。
“啊,”周才平惨叫一声,身体往左踉踉跄跄,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下可是全场皆惊,这几人都是练家子,郑晟这一脚力量这么大,一看便知有几年功夫。
周才平羞愧‘交’加,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尖叫一声爬起来扑向郑晟。
如果正面‘交’手,郑晟不可能这么简单击败他,他只当郑晟是个郎中,暗中吃了个大亏,又在两位长辈面前丢脸。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他在周家堡颜面扫地。
他背后传来一声厉喝:“才平不得无礼。”那是周子旺的声音。
郑晟垂下双臂,嘴角泛出冷笑。果然如他所料,周子旺不会袖手旁观。
无论他方子是能预防天‘’,还是治好天‘’,稍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个妙方的价值。即使不是天‘’流行时,会这种医术的郎中也有傲气的资格,何况现在天‘’在袁州愈演愈烈,周子旺自己整日还在提心吊胆。
“才平退下!”周子旺平日看起来和善,真板起脸来,自有一股威严让人不敢违抗。
周才平羞红着脸,咬牙切齿悻悻退到一边。
他与郑晟的梁子是结定了,不过郑晟也不在乎。
“郑郎中,”周子旺学着张宽仁的称呼,朝郑晟抬手道:“你初来我庄中时真人不‘露’相,我等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他指向那个小‘女’孩,问:“她如何不会再染痘疮,还请郑郎中展示,让我等开开眼界。”
他说话很是客气,没有为外人训斥大弟子,同时不忘了抓住重点,让郑晟把全套本事拿出来。只凭郑晟空口无凭,他是不信的。
郑晟‘挺’直‘胸’脯,也不客气,道:“天‘’易传染,平常人与天‘’病人接触往往难逃厄运。但她已经服过我的‘药’,即使我取下天‘’病人的脓疮涂在她身上,她也不会有事。”
周才平按捺不住‘插’言:“如果她染病了呢?”
有蠢人捧哏,郑晟乐的展示自己的本事,昂着头说:“若是如此,我郑晟的脑袋就‘交’给老爷了。”
他牵住小‘女’孩的手,道:“我要在她胳膊上划一个小口子,再把染病的脓疮放在口子上,很快就会见分晓,请各位给我做个证人。”
况天与周子旺‘交’换了个颜‘色’,轻轻点了点头。
周子旺刚要说话。
“好,”张宽仁突然拍着手掌走出来,“自古痘疮杀人无数,若是郑郎中真有方子可治,功德无量,在下就来做个人证。”
他说这番话很是突兀。周子旺想起来前日自己专‘门’请张宽仁留下来就是为了当人证,回应道:“有张舍做人证再好不过。”
村子里现有六个天‘’病人。
况天染过天‘’,无所畏惧,陪同郑晟来到破旧的牛棚中,盯着他用铁钩在病情最重的那个人身上取下一点浓水。
郑晟神情专注,用纸盒罩住铁钩,小声自言自语:“这点脓水可以要千万人的命了!”两人赶回周家大院,况天扯住那小‘女’孩来到郑晟面前,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他动作粗鲁,小‘女’孩吓的直撇嘴,见况天凶恶的模样,又不敢哭出来。
郑晟看不过去,弯腰蹲在小‘女’孩面前,不悦道:“小心点,不要吓到她了。”
况天眉心微动,见四周一圈人都在瞪大眼睛关注着他们,强忍住没有发作。他拉直小‘女’孩的右臂,闪亮的刀尖在郑晟眼前一晃,‘女’孩的胳膊上出现一道小口子,鲜红的血涌出来。
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小声‘抽’泣。
郑晟拿出小铁钩,手指微微颤抖,把浓汁染在伤口上。这就是**试验,如果他的疫苗无效,这个小‘女’孩立马会命在旦夕。
铁钩收归盒子,如同毒蛇缩回了舌信。
郑晟心中紧张,心神不宁中他忽然想到,周子旺可以不经过这孩子的父母,直接决定让她做这种危险的试验,在这周家堡中岂不是有生死予夺大权。
况天松开小姑娘的手,手臂抱在‘胸’口冷眼细看。
郑晟向不远处的秦管家招手吩咐道:“生一堆火。”秦管家看向周子旺,周子旺微微点头。
秦管家在院子的角落生了一个火堆,火苗在干柴间吞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郑晟过去连纸盒和铁钩一起扔烈火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孩并无异状发生。
众人等的很是无聊,周子旺命秦管家在‘门’楼前的太阳底下摆一张桌子,请况天和张宽仁一同过来喝茶。
半个时辰后,小‘女’孩的胳膊上泛出红‘色’的丘疹。郑晟目不转睛的盯着。
午饭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