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荷看出,问,以珍,怎么了。
心想,难道是让她站了一个上午,生气了么。
以珍听到姐姐的询问,更加憋屈,眼眶吹着风的红了起来。
宽大的客厅里,客人们坐得满满当当的,苏老爷子坐在上座,正和客人乐呵呵地说着话,以荷就这么被以珍拉着跑了进来。
以珍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周,松开了以荷的手,跑到那人面前,委屈地问,
“容伯伯,恒哥哥为什么没来?”
以荷看了,正是那个被叫做首长的中年人,看着小丫头红着眼眶,宠溺地摸摸头,擦擦小姑娘的脸儿蛋“小以珍啊,看把你委屈的,你恒哥哥现在正在飞机上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呐。别哭,啊?”
以珍听了,像是松了一口气,又问,“恒哥哥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么?”
首长听了,一愣,笑了,“还有那个秦家的小兔崽子,巴巴地往回凑热闹呢。”
以珍破涕为笑,甜甜地说了声,伯伯再见,便腾腾地又像个小蝴蝶一般,跑了出来。
以荷拉着以珍出门时,听见屋里的爽朗男声笑道,“看看。。看看。。你这闺女儿生的,一个比一个精啊,我家那二小子竟还入不了小娃的眼了,拐着弯儿的问老秦家的那小子。老苏你这是咋教的审美观,要说,这些个小伙子中,最俊的也是我家那二小子吧。”
众人大笑,苏爸爸微汗,怪不得这小妮子,今日巴巴地往门口守着,平时哪见这么勤快过,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是夜,七点,夜色如同透明的雾霭,迷蒙凉薄。
主楼的一层,宽敞的可以开代表大会的厅堂里,一个巨大的蛋糕被架在光洁的桌面上方的水晶台上,插上了整整十八根蜡烛,摇曳着烛光,大灯全部熄灭,只有这红的,黄的,蓝的,粉的,五颜六色的十八根。
苏以封踩着准备好的小阶梯,大男孩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微窘。
上去,在众人的屏息祝愿中,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借着,生日歌便响起,以荷以珍站在下方,喝着歌声一起唱了起来。
唱罢,一时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晚宴开始。
坐在席上,看了看丰盛的菜色以荷想,这些人还吃得进去么,午宴那么油腻,晚宴里,也不见得怎么清淡。
正想着,门口的坐席上传来一阵喧哗的人声。
众人起身,迎着进来的,是两个,俊俏的少年。
风尘仆仆说不上,但却是急急地赶着过来的,以荷还没来得急反应,便见以珍从座位上跑出去,对着白色对襟大衣的那人,愉快地喊,“翊哥哥——。”
接着,又一声“恒哥哥——。”生怕厚此薄彼了去。
只是那味道,总得是不一样的。小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微妙的。
大人们安排两个小伙子入了座位,苏以荷的正好看见,苏以珍心心念念的翊哥哥,白色的风衣像是洁白的棉,生生地传出了温度,领口笔直地立着,衬托出一张属于少年有着微微棱角柔和俊美阳光脸来,不同于苏以封纯爷们儿的阳刚味道,如水的漾开的嘴角,十分雅痞。
另一个少年,一身深蓝色的绒衣,身材修长,苏以荷的角度只有一个俊逸的背影,有礼地端起酒杯,站起来向长辈们一一赔罪地喝着酒。
宴会上的好多人,以荷大都不认识,开始以珍还细心地跟以荷一一道来,谁是官员,那个是经商的叔叔,见了谁,要喊什么。
却自从那两少年回来,小丫头的心思早已经不知飞到哪里,虽然还是乖乖地坐着,但却是如坐针毡的。
以荷低头,安静地吃饭,假装不理会,姨婆太太们的打量目光。却是妈妈,一反常态地热络介绍起来,这是我家二女儿,今年十六了。那话里怎么也是有着腻歪的,顺着妈妈的话,苏以荷一一点头问好,没有察觉,高兴,原来妈妈心中还是把我当做女儿的,真好,真好。
乖巧温厚的女孩儿,怎么看怎么好,阿姨们一个劲儿地拉着以荷问长问短,官家太太们的话儿,句句带着酸词试探,小女孩有些紧张,偷偷瞄着机会,想溜走。
终于旁边的阿姨的话问完,以荷起身,跟妈妈小声说,肚子疼,要去洗手间。
苏妈妈很和蔼地样子,说,去吧。接着转过头跟众人说笑去了。
苏以珍小丫头见缝插针,学着姐姐,屁颠屁颠地也跑了出来。
以荷和以珍跑到大院子里,夜里的空气,稀薄的星子,冷的削脸,以珍看着姐姐,问,姐,不冷么。
以荷想起小姑娘如坐针毡的模样,笑了——你不也跟出来了,怎么不守着,你的翊哥哥了。
以珍羞得脸红,嘴硬道——才不是我的,姐姐你别误会,我可不喜欢他。
以荷笑得更艳——还说不喜欢,不打自招。
以珍强辩——真的,姐姐,我不喜欢,真的。
那话说得牵强,苏以荷看得出,抿了嘴笑笑,——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事实证明,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是最口是心非的年纪,若不喜欢,是不会明明心里排斥又要对着一个乡下小丫头好的,苏以珍那时候埋着头哭泣,委屈万分的抹着眼泪——苏以荷,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么,你是我十四年一刻也摆脱不掉的阴影,可是为甚么你非要这么好欺负,为什么不是讨厌的坏女孩!为什么不。。。再坏一点儿。。。。。。
苏以荷安静地看着苏以珍,“再从来一次,我一定很坏很坏,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