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本来被王姝诅咒了几天的“种子”,倒立了大功。
孕妇最大的面子上,可蓝就是再不想跟向予城的任何人事物扯上关系,也忍下了,陪王姝来市立医院挂诊。
这时候,楼上的沈玉珍正在跟好友谈论一件大事。
“司怡,这么大的事儿你可别乱说啊,小城那孩子怎么会干出这种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沈玉珍听了好友的话,立即变了脸色。然而好友一向严肃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波动,愈发让她惴惴不安。
“哼!这事要不是我家那个缺根筋的三小子最近太忙,送迟家的诉状书时,马虎了一回,懒得上法院就直接扔我书桌上了,我也不会发现这么大个内幕。”说着就从黑皮包里拿出一叠资料,翻到最末一张,亮给沈玉珍看角落里的签名,“瞧瞧,是不是这个名儿?”
沈玉珍拿过资料,扶着眼镜,凑近眼几乎只有十厘米的距离,是看了又看。可惜,写下名字的人,认真乖巧的像个小学生,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个草笔都没有,让人想要糊弄说笔划不对、字体不对,都没错口。
“真的是……”翻到前面的病体特征栏,那龙飞凤舞的字体,也是她相当熟悉的。可是内容,越看越是让人心底发凉,一阵翻江倒海。
宋司怡扶了扶黑框眼镜,眼底尽是一位大法官惯有的严肃和刻板,说,“你要是怕那丫头是稀里糊涂签下这个字的。前面这一栏的字迹,你肯定比谁都清楚,以子宁当年在国大医学院前三甲的毕业成绩,也不会无聊的误诊这些内容。
所以,我想了又想,才觉得有必要让你看看这份资料,管束管束那个老大。人家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没权没势,就被他们一个个耍着玩儿,这像话吗?!他这个当大哥的都这样,下面几个小的不是更有样学样,无法无天了。现在迟家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要再弄出什么事来,以后我们下去了怎么跟阿琴交代?!”
沈玉珍手一抖,差点没拿稳资料,“司怡,我想这件事,等我先问问小城,再做打算,你可千万别冲动。我看小城当初送可蓝来医院里,亲力亲为,照顾得无微不至,是真的很喜欢那丫头,这其中大概有什么误会,就等我……”
宋司怡的眼光更冷,那里都是身为一名人民大法官的正义之气,“喜欢又怎么样了?!现在婚内暴力案子,我审了不下百件。爱又如何,难道就可以以爱为名义,伤害女人吗?玉珍,我知道你把小城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舍不得打骂,可是慈母多败儿。”
“司怡……”沈玉珍又急又慌,却根本辩不过好友严密理智的言辞。
宋司怡口气毫不退让,“你做白脸惯了,就让我来做这个黑脸。说来说去,这都七年了,向予城那当黑道大哥的臭脾性还是没改。就喜欢拿他们黑道那一套来说事,仗着气场大,就欺负人家小姑娘。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让他……”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两人谈话。
助理医师推门进来说,“沈医生,楼下有一位叫王姝的小姐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谈谈。她说是大少托她帮忙,带一个人来看您的妇科。”
沈玉珍还没来得及问,宋司怡立即接过了话,“王姝是不是带了个叫萧可蓝的女孩子来看病?哦,就是以前大少当宝贝一样看护的女孩子。”
沈玉珍曾经是可蓝的主治大夫之一,助理医师自然很清楚。
“啊,好像是。我刚才去楼下拿药,看到萧小姐好像在排队挂号。沈医生,要我直接请她们上来吗?”
“对,你直接把人带上来,特别是那个萧小姐啊!唉,玉珍你别拦,这人都找上门儿了,正是机会问个清楚。你要不好意思,就由我出面。出了什么问题,你让向予城来找我就是,我一人扛着。”
“司怡,你能不能别把事情闹大。这明摆就是人家小两口的事,你要闹出来那不一样是丢脸,而且最近你也知道他们在跟迟家斗,咱们这样做不是背后戳刀子,哪里像长辈……”
“沈玉珍,你这根本就是为虎作伥。什么小两口的事,他们俩根本就没有任何合法关系。”
“可是小城是真的很喜欢可蓝。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啊,司怡。”
最终,宋司怡还是让了步,说事情就交给沈玉珍处理,先离开了。
沈玉珍和王姝电话联系上,知道情况特殊,便亲自下楼去找人,跟可蓝不期而遇。
可蓝纵然不愿意,也不好在长辈面前使气,更不想让任何人再在那事上掺一脚,加上王姝一叫痛,便只能跟沈玉珍上了楼。
“唉,你这脉象太乱了。最近有没有好好休息,吃饭睡觉?脸色这么差,必须好好补补。”沈玉珍在电梯里,就握着王姝的手开始望闻问切,眼光却直往可蓝身上飘,不动声色的问,“可蓝,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来给阿姨看看。”
可蓝立即背过了手,“不用了,我就是晚上没睡好,没什么问题。您给王姝看吧,之前她还跌了一跤,只吃了些您开的止痛药和安胎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哦,还摔了一跤,这可麻烦了,必须拍彩超看看了……”
沈玉珍看可蓝别开脸后,脖子上露出的伤痕,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