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对上他刚毅冷酷的俊脸。
一瞬间,几乎要沉沦。
他即使比她大十岁,快三十二岁,但,根本不算老。
这样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吧,如果不是因为那段“恩怨”,她一定会深陷于他,无法自拔的。
从短暂的沉沦里回神,她推拒他的胸膛,他根本不松,直接抱起她,出了厨房,朝卫生间走去——
“你干嘛?!我要上班了!纪景年!”,大声嚷嚷着,双脚不停踢他小腿,偶尔踢到骨头上,生疼!他皱着眉隐忍着,踢开卫生间的门,冲了进去。
在卫生间,他才把她放下。
右手指着脏衣篓,严肃地看着她,“不洗完,别走!”,命令完,他转身走了,卫生间的门被他用力带上,然后,她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门板被她踢得发出阵阵响声,小女人咒骂的声音传来:
“纪景年!你这是非法限制他人自由!你给我开门!混蛋!自己是检察官还违法!”
听着她气呼呼的声音,纪景年不禁莞尔,小丫头书本知识学得倒是透彻,不从事法务工作屈才了!眸色微黯,若有所思,没管还在叫嚣的她,去厨房捣鼓早餐去了。
结婚以来,小丫头就行好做过一顿早餐给他,可能还是因为他送了她笔记本电脑。
每天早上都吃面包加牛奶,实在腻了,胃也难受,又不愿去买。只有她手臂受伤的那早,十分积极地去买了早餐,双份。
学她做饭的样子,在平底锅里倒了油,准备煎蛋。
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小丫头似乎消停了,不知,有没有去翻脏衣篓。
顾凉辰被关在洗手间里,气愤地干瞪眼。
“帮你洗衣服?做梦!我又不是来为你做牛做马的!”,走到脏衣篓边,看着里面男性衬衫、背心、内裤、袜子等,她咒骂道。
其实,有幻想过做一名贤惠的妻子,那还在年前的时候。
她这人很传统,喜欢做贤妻良母类型的女人。
但是,那是建立在,爱纪景年,他也爱自己的基础之上。
现在……
那股怒火,渐渐地褪下,一股悲凉浮上心头,折磨心脏。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却怕长发及腰,少年倾心他人。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
背着这句诗,鼻酸得难受。
儿时的心愿虽实现了,却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董雪瑶虽然死了,却永远地活在了纪景年的心里。
弯腰捡起脏衣篓里他换下的衣物,想帮他洗一次衣服,就当是为曾经的自己还愿……
却不想,在拿到他的衬衫时,闻到了一股女人香水味,著名的香奈儿5号,记得,何紫晴在大一的时候,为了买这瓶香味,饿了一星期。
所以,她对这味道尤为熟悉。
还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瞎子也知道,是女人的发……
联想到他昨晚晚归,很可能早上才回来,顾凉辰的肺管顿时堵塞了,呼吸不畅,脑子也嗡嗡作响。
真去找女人了?
她深呼吸,保持镇定,一手死死地抓着那白衬衫,一手紧握成拳,紧咬牙关,咀嚼肌微隆起,闭着眼,皱紧眉心,隐忍那股呼吸不顺的痛。
检察官又怎样?就代表为人正直?年少时善良正直又怎样?
他不还会在酒店开房时找公关,不还会欺骗、利用她,不还会利用职权从陆博轩手里抢来老宅,不还会逼迫她嫁给他?
所以,这女人香水味、头发,足以证明,他昨晚是去鬼混了……
纪景年,你究竟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终究是,放下了衬衫,木然地走到门边。
一动不动,等他开门。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门开了。
她一动不动,木然地站在那,衣服,一件没洗,那件白衬衫垂挂在衣篓边缘。
“怎么还没洗?”
“我不会。”,她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眼神淡漠,淡淡地说了句,然后,直接出了洗手间。
以为,她看到那件衬衫,发现蛛丝马迹,会对他大发雷霆,然而……
她,一点都不在意!
纪景年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上班去了——
幼稚,纪景年,你真幼稚!
他十分鄙夷自己对她的“试探”行为!
***
下午约到了一位客户,离市区很远,要坐火车或者大巴才能到。她做这份工作已三个星期了,出门拜访客户早可以一个人了。收拾了公文包,带了合同就去了。
经理好心提醒,最晚一班回来的车在下午六点。
想散散心,她坐了大巴,沿途还可以看看窗外的风景。
一路上,总在想,该怎么和纪景年继续下去,似乎,看不到一点希望,她现在对他,很失望也很排斥。
继续,努力地,无视他吧,努力挣钱,还掉那三百万,然后,离婚。
各安天命。
***
申副检做东,请了纪检的一拨人,为的是,纪景年的事。
纪景年本不愿如此,只要纪检处罚理由充分,无论把他调遣去哪,他都无所谓。被申副检呵斥了一顿,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简单?你就是我的‘车’,一车十子寒!没你这个车,我这个帅怎么跟人斗?!你无所谓,你无所谓就对不起在检徽下发过的誓!甭跟我提到哪都一样,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