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可没有心思那麽想……”庄桯言瞥他,“我受了惊吓,怕得不行,那个小娃娃放在我身後的人,若是想要杀我,我早就已经没命了。”
那可不一定,言其想起庄桯言十几岁时那雌雄难辨的样子,暗想师姐就经常编排他,说絶世美少年,便是恶人有什麽再不良的居心,也会冲着那张脸留下他的命的,想着师姐说那话的模样,他假咳一声,“咳,那师兄可是找到那人了?”
“没有,我根本不敢四处打量,只盯着那小娃娃,生恐她脸上长出花来……後来我仔细一想,凭我当时的修为,就算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能这样无声无息得扔个娃娃在我身後,那这娃娃肯定是凭空冒出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身後那棵梅树。”庄桯言语气笃定。
“……”言其哑口无言,大师兄突然用这种口吻说话,实在是没什麽说服力,顶多只能信了一半。没错,全天下名声最响亮的青年才俊庄桯言,其本质上是个相当自恋自私大一个人。师兄当时应该是吓得脸色发白才对。
“我细瞧她,发现她的眼睛与天朝人完全不同,那样清澈的红只有在花上才见得着,所以我更相信,她就是树精,东南方属巽,亦属木,与我多日前的卦象相符……”
“於是师兄你就将这小娃娃带在了身边,做为开运灵物?”言其小心地接下去。
“完全正确。”
……
虽然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为什麽他还是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况且剔除满师姐从潮水中出现这一段奇谈,更是没有半点儿关於师兄妹二人关系变僵的线索。言其有些不满,庄桯言摆摆手,“那小娃娃初时不会说我们这里的话,甚至连衣物也不会穿,她的一切都是由我经手,亲自教她的,因此满丫头从小信我,无论什麽都会与我讲……”
早知道,他也该在十余年前去钱塘梅山上等着大潮,将满师姐捡回来的,言其扁着嘴很郁闷,“师兄……”
“因而不管我对她做多过分的事情,她也会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回到我这里,在西北营时,却是头一遭,她不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