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云硕立刻应承。
“那陛下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他能不能动。”慕尧淡淡的笑了笑,点头走了。
……
当晚,又下起了雨。
天色暗了下来,云硕干脆坐在韩芊身边决定等她醒来。胳膊腿都缠着纱布的坦塔多尔被慕尧带来见云硕,刚好云硕盘腿坐在毡子上喝羊奶。听见动静,云硕头也没抬,自顾喝完了羊奶又漱了漱口,拿了帕子擦了嘴角和手,方问坦塔多尔:“你这样子,还能回去吗?”
“我不回去,我的人也能回去。”坦塔多尔冷静地看了云硕一眼,对于这个大仇人,他暂时还没能力对抗,而且他仰仗慕尧的帮助,这会儿必须配合。
“你有什么计划?”云硕沉声问。
“我自然有一套完整的计划,但现在我的兵力不够。”
“我给你兵!我现在只想要霍安的脑袋!”云硕咬牙道。
坦塔多尔听了这话咧嘴笑了:“你这个想法怎么跟我一样!”
“你们是亲兄弟吗?”韩建示皱眉问。
“是。”坦塔多尔脸上邪气的笑容渐渐地收敛,目露狰狞之色,“就像他恨不得我去地下陪父王一样,我也恨不得早一日把他送去父王身边。”
“你们呀,与其说你们是人,还不如说是狼。”韩建示冷声道。
“多谢韩公子夸奖。”坦塔多尔朝着韩建示拱了拱手。
“废话少说。你要多少人……”云硕的话才出口,就被千夜打断:“陛下!出事了!”
云硕抬头看着水淋淋的千夜,皱眉道:“什么事,这么惊慌?”
“霍安摔军队跟我军开战!忠毅候……忠毅候受伤了!”千夜说着,眼神掠过沉睡的韩芊。
“什么?!”韩建示立刻站了起来,“我父亲受伤了?!”
“嘘!小点声。”云硕不满的看了韩建示一眼。
韩建示顾不得多想,忙拱手道:“陛下,臣先去看看父亲。芊芊这里,就有劳陛下多操心了。”
“千夜,你跟着过去看看。有卫凌沣在,老侯爷的伤应该无碍。”云硕说着,抬手握了握韩芊的手。
……
因为喝的汤药里有安神药的缘故,所以这一觉她睡得特别沉。一觉醒来后睁开眼睛,看见的依然是云硕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阳光从帐篷的天窗照进来,让云硕闭目养神的面孔描上了一道金边,仿若神祗,美得不似凡人。
“皇帝哥哥?”韩芊有点蒙蒙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昨天的不愉快也暂时没想起来。
云硕一听见动静就行了,睁眼看见韩芊眨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自己,心就软了,昨晚还信誓旦旦的等这丫头好了就狠狠地揍她一顿的想法也烟消云散了,只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不烫了,方顺手弹了她一下,低声骂道:“死丫头,要急死我吗?”
韩芊渐渐地明白过来,眼睛闪烁,躲开云硕的视线,闷头不吭声。
“怎么了?”云硕轻笑着摸了摸韩芊的脸,笑问:“觉得对不起朕?不好意思了?”
“没有。”韩芊撇开脸,转身向里。
云硕看着依然闹别扭的小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帐篷顶上的天窗,喃喃的说道:“昨儿晚上我们跟回鹘开战了,忠毅候受了点伤……”
“什么?!”韩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一推,惊讶的问:“我父亲怎么了?”
“昨晚上千夜来回,说是你父亲收了点伤。不过有卫凌沣在,应该不会有事。”云硕轻声说道。
“不行,我要回去。”韩芊说着,就要下床。
“你怎么样?昨儿淋了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唉!”云硕话没说完,韩芊已经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韩熵戟受伤不轻,对方那一箭刚好射在他的胸口上。
即便穿着盔甲,但利箭依然穿透了盔甲,刺入了他的胸膛,断了他两根肋骨,并触及了心肺。
最头疼的是利箭上喂了毒药,而这毒药又是回鹘特质,卫凌沣短时间内也拿不出解药,只得以姚夫人配置的百消丹暂时压制毒性,临时处理了外伤,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韩芊不顾一切的冲回来,进门看见躺在床上的父亲,上前去跪在床边就哭了。
韩熵戟无奈的伸手摸了摸韩芊的脑袋,叹道:“哭什么哭啊?你爹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去,爹饿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爹弄点来。”
“好,好,我这就去!”韩芊连连点头,又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跪在那里站不起来。
“老三。”韩熵戟看了一眼端着汤药进来的韩建示,“把你妹妹带下去,她哭的我一脑门子的汗,急死了。”
“是,父亲。”韩建示把汤药给了旁边的一个太监,上前把韩芊拉了起来。
云硕随后进来,叹道:“忠毅候,你的伤怎么样?”
“陛下……”韩熵戟挣扎着要起身,却全身无力起不来。
云硕忙抬手道:“别动,你躺着就好了。”
“谢陛下。”韩熵戟忙点头道。
“现在那边的境况怎么样了?”云硕在床边坐下来,问韩熵戟。
“陛下!”韩熵戟拱手道:“情况不容乐观。霍安率领至少八万精兵,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所以,老臣建议陛下,赶紧的撤。至少要撤回到天裕关之内!”
“八万人!”云硕眉头皱起,开始默默地盘算。
韩熵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