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魏忠贤这老狗是如何向皇帝告的状,反正当张皇后到的时候,天启皇帝正抱着小朱慈燃欣赏点评自己的木作品。张皇后向皇帝蹲了个半礼便侍立在一旁,看这一对父子说着话。
“大郎看这个,这个叫做凤翅梨花木书案,这个是给你的,旁边的这两个是给焴哥儿和炅哥儿的,留着等你们开了蒙读书用的。”天启皇帝此刻完全就像一个慈爱的父亲一般,忙着给心爱的儿子们看自己的作品。
“父皇,上面那两个大床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给母后和母妃们的吗?”小朱慈燃被天启皇帝抱着,看着整个乾清宫西暖阁上下两层几乎成了木制品展厅了,看着上层的两架雕花紫檀木大床问道。
“那个呀,是给你姐姐和妹妹准备的嫁妆。朕可是叫忠贤选的上等的紫檀木做的,据说这紫檀木的香气可是有凝心安神的功效的。朕想着,等你们将来长大了,娶亲出嫁的,父皇送的东西,最是贴心的,是吧,忠贤。”
“是是,这天底下只有皇上做的东西最是精巧,实用。等以后公主们出嫁的时候,肯定羡煞旁人,登时就能将人家给比下去。”
“你这老家伙,何时学的这般甜嘴,别人家怎能有朕的孩儿宝贝。”
这二人一直在说这些题外话,难道是自己推测有误,魏忠贤老狗并没有向皇帝告状?还是皇帝故意不提呢?看来要将话题引导上去,不然,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算盘可就太被动了。被动可是自己不允许的。
“父皇,孩儿最近得了一件好事,孩儿想与父皇共同分享。”
“噢,燃哥儿得的什么好事要与父皇分享。说来听听,指不定父皇这里就有呢。”
“不呢,父皇整日在宫里处理朝政,勤恳的紧呢,孩儿这事儿,”说着还看看魏忠贤,生怕被人听到了,“孩儿前些日子,让老王安去宫外陶腾些好玩的物件呢,结果都没有什么好玩的。恰巧碰到了张表哥,他给了孩儿一个小面人儿,孩儿觉得好玩,想让人用面做来玩,可母后不让。说是外面尚有吃不饱的百姓,孩儿不能浪费粮食。父皇孩儿还想着做个巨灵神来玩的,母后说什么也不让,要不你给母后说说情,给孩儿一担面吧!外间的百姓吃不饱就饿着呗。”小朱慈燃说罢还悄悄的向站在身后的张皇后做个鬼脸,意思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说,别漏了嘴。
“嗯?燃儿,这事情你母后做的对,父皇怎能责罚你母后呢?你是储君,应该时时关注百姓生活。百姓尚不能果腹,咱皇家就更不能浪费粮食,你需得听你母后的呢!”
看着话头被引了过来,小朱慈燃便暗暗发笑,本来还以为皇帝老爹会向皇后询问几句的,没成想,皇帝还是不太待见皇后。也难怪,皇后经常的劝慰皇帝要勤政爱民,远离奸佞,估计早就不待见皇后了,害的自己白担心一场,生怕皇后这边会露馅。刚刚被自己一句“勤恳的紧呢”给恭维的,怪不得人家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高高杠子众人抬呢,自己一句话,彻底的赢得了皇帝老爹的好感。
“这也不让,那也不让。孩儿捏个面人说是浪费粮食,那孩儿收养乞丐,母后还是不许呢?不是说百姓吃不饱吗,孩儿给他们一口饭吃,母后还是不许,孩儿就想不通了,为何都是大人的理,孩儿想着帮父皇分忧,给乞丐们一口饭吃,母后也是不许,说是怕不是要有人向父皇进,进什么蟾蜍言语,孩儿就想不通,父皇除了平日里给咱兄妹几个说话,几时又学了蟾蜍言?”
“嗯?蟾蜍言?是谗言吧,你这小子,当真是顽皮,父皇几时学的什么蟾蜍言,你母后无非是说有人向父皇说了些坏话,你倒是玩闹,谗言到说成了蟾蜍言。当真是还是小孩子啊!”
“嗯——,孩儿不小了,孩儿前几日都会骑大马了,是吧母后?”
“太子休闹。皇上别听他胡说,他才几日的小人啊,哪里上的马背,不过是妾身瞧着他常常骑着老王安满屋子跑,老王安毕竟年岁大了,妾身便央伯府里寻了条大狗,又找内务府给做了小马鞍子,他倒好,整日里骑着大狗满院子跑罢了,还嚷嚷着‘骑大马,骑大马’,这事儿妾身宫里的下人们都知道的。”张皇后倒是被自己的小儿子吓了一身的冷汗,这孩子几时学着招揽人了,还好,如今这般看来,让皇上知道了倒也是好事,不用担惊受怕的。
天启看看皇后,又看看老魏忠贤,见魏忠贤点点头,确定皇后所说不假。
“朕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几个乞丐娃子罢了。罢了罢了,既然太子有心,那便任你使唤便是,这事儿朕准了。”说着,还用手抚着儿子的头顶,然后又颠了颠,笑着说道,“朕的皇儿体恤百姓,心系天下,这才是将来的好皇帝。”末了又说了一句:“吾儿当如尧舜。”直教旁边站着的魏忠贤气的浑身颤抖,却又不得不极力控制住,赶紧的赶着皇帝的话赞道:“皇太子殿下当不负皇上所望的。”说着还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哭都难看。
张皇后倒是神色如常,好在天启早已习惯了自己的皇后老婆处变不惊的神情,倒也拂不去自己对儿子的喜爱。
“朕看不如这样,皇儿如今也有三岁了……”怀中的孩子反驳道:“父皇,等这个新年过去了,孩儿就四岁了。”古时,人们都用的虚岁,如果刚过了年的话,再添一岁,虚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