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阳,可以说是一个活死人,因为他对任何事任何人都很随意,或许说没有必要理会,他就是一个乞丐,一个连自己都忘记的乞丐,饿了就去捡吃的,困了就睡,就是那么的浑浑噩噩。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就是所以人都对他无比冷漠,而且这个琉璃仙境只有他一个乞丐,因为那些人都愿意无偿的帮助他人,只是除了姜清阳,所以姜清阳也对这些人无比冷漠,甚至厌恶,所以当所有人对他闭上眼睛的同时,他也对自己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在内心无比无比渴望别人对他说一句话,那样他就会开始睁开眼睛了,只是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眼中只有冷漠。
所以姜清阳最害怕一件事,也是他目前遇到的唯一一件让他很难受的事,那就是他承受不了别人之间的微笑,那微笑就是恶魔,一次次的将他搞得筋疲力尽,生不如死,因为那微笑的背后总是藏着绝望,所以他尽量的躲避那些他厌恶的人,那些恶梦般的微笑。
所以他找到了一个小院,这个被遗弃的小院有点荒废,到处都是废砖乱瓦,但刚好足够姜清阳的生活,他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么多。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虽然姜清阳心中有点厌恶这个世界,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世界还是美的,他厌恶的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人,但是转转没有人的地方还是可以的,当然也是为了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地方,一处很美但没有人愿意去的地方,至少他没有发现除了他以外的人出现在那个地方,虽然这有点奇特,但是姜清阳依旧没有在意,至少他没有发现自己活着有任何意义,至少他没有归属,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所以他找不到未来,所以一切不影响他正常生活的都与他无关。
天阙是一座很高的环形山脉,是琉璃仙境中最接近上天的场所。而天阙中的宫殿群只是集中在一座小小的平原,而这平原的中心就是那棵神圣的树。
而其他的地方充满了神秘与未知,但这些地方同样有琉璃细雨,同样美丽,只是人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开发这些地方。
但这没有关系,姜清阳只是想看看这个没有人的世界,至少在他的心目中这是比较真实的世界,至少在这种地方,他不那么难受。
这是个山谷,这个山谷雾气氤氲,只是没有任何鱼虫鸟兽,如幻如梦。
姜清阳不知道第一次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只知道当时有一点迷糊,但还是记住了路,路不难找,但没有任何人到来,这就有一丝奇怪了,但是姜清阳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或许没有那个精力,他只知道这个地方既美又安静,这就足够了,他还知道自己是不可以在这个地方时间长的,或许是因为他不愿自己的不详玷污了这一片乐土,虽然他心中不愿意这么想。
山谷中有一丝细小的瀑布流入一个小潭,溅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真的很有趣。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潭很清,潭的中间长满了一朵朵高贵圣洁的花朵,他不认识这些花,但是他总感觉这些花和自己很像,至少这些高贵圣洁的花只是盛开给自己看的,至少自己只是远远观看的。
但是今天的他有点敏感,是对自己和这些花生命的怀疑。
生命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掌握一切的命运,让生命渺小到只剩下孤芳自赏吗?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存在?
姜清阳席地坐在小潭的边缘,有点落寞的看着潭中那些高贵的灵魂,眉头有点不自然。
沙沙的脚步声十分有节奏的按照一股道法自然的韵律在姜清阳身后想起,姜清阳没有动,只是眉头皱的有点紧但旋即又恢复原样,似乎忘记了到来的人的存在。而身后的人只是站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不知在思索什么。
就这么沉默着,两人仿佛都忘记了彼此。来的人叹息了一声,仿佛是秋天的落叶,是一股很萧瑟忧伤的女声,说明来人的性别。
来人放下手中的琴,琴很普通,人没有出奇之处,因为她全身都被淡淡雾气遮掩起来。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淡淡的忧伤仿佛汨汨泪水,带着一股生命逝去的大悲哀,充斥在这片天地之间。这一刹,天地成为永恒,不甘成为唯一。
而这一刻,一股大逍遥大自在,仿佛大鹏飞兮振八裔的不朽意志,一下扫清了那对命运的不甘呐喊。
清风拂过,花的香气氤氲缭绕,伴随着这股自在意志在山谷连绵回响,久久不绝。
她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他的心弦。
一曲终了,但他站起来了,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终于有人开始正眼看他了,于是他也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虚无的自己。
他转过身,望着来人,“我没有听懂什么,但我听到我应该听懂的东西。”
她开口了,依旧是那忧伤的声音,“没有人可以逃过这命运的棋盘,达到自在的。”
他说,“这没有意义,我的意义只是想知道我是谁。这是一切意义的开始,我需要对自己的生命定义。”
她说,“你似乎有那么一点聪明,看出来的挺多,不过这没有用。你叫姜清阳,二十岁,不过所有与你相关的一切都沾满了鲜血和泪水,不过当你知道这段历史的时候,你也会成为这无尽悲剧中的一员。”
他说,“我听不懂,可不可以具体的说说。”
她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