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里最后那两个字,对夏姐而言无疑象是一道惊雷,她一下子弹起来,睁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苦笑两声,说道:“婉衣,你瞒得我好苦。”
“我……你……”夏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喃喃问道:“你……看过我的电脑?”
我缓缓点点头,说:“若不是那天无意中看到你的挂机记录,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菲儿,你准备瞒我一辈子么?”
夏姐低下头,半晌后才抬起头,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我说:“菲儿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无论是菲儿也好,夏腕衣也罢,对你来说都是过去时。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你快要结婚了,你要好好对田甜,别辜负她。”
我内心一阵黯然,绝望地看着夏姐:“别辜负田甜,我就能辜负你么?”
既然我不能给夏姐一个承诺,再拖下去对她来说也只是一种残忍的等待。放手,或许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慢慢站起身来,迎着夏姐坚定的目光走过去,她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终于,我们的身影再度交叠在一起,那拥抱,那吻,都是那么激烈,一种充满诀别的激烈,像是藉此让记忆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又像是想藉此把对方牢牢吸附在自己体内。直至最后快要窒息,我才放开夏姐,转身往大门走去。
“阿休,等等……”
难道夏姐后悔了?我欣喜若狂地回过头,却听她轻轻说道:“把钥匙……留下吧!”
我一度雀跃的心再次沉入冰冻的谷底,默默掏出钥匙串,除下那把熟悉的钥匙,放在大门处的鞋柜上。
“砰”的一声门响,把我和夏姐隔离在两个世界。几多温馨、几多迷恋,在这一刻都已成为过去……在收获的秋季,我却失去了婉衣,失去了菲儿。
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我眼前闪动的全是夏姐的音容笑貌,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正想着,前面的长安车来了一个急刹,我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却仍是“轰”地一声撞上了它的“屁股”。
那司机怒气冲冲地走下来质问我,我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也懒得理会他说些什么,只是拿出钱包数了五张红色大钞递给他。那家伙一愣,旋即接过钞票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我顾不上查看车子的情况,继续往前开,最后,车停在了“快活林”门口。
“方哥,今天就你一个人啊?”守门的小弟看见是我,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随口“唔”了一声,推门进去。
怒斩不在,倒是雷管跟孑孑在吧台后调笑。
“啤酒。”我径直走到吧台,找酒保要了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两大口。
雷管见我有些失常,撇下孑孑跑过来坐在我旁边,好奇地笑问:“眼镜,你撞鬼了呀?”
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消沉地答道:“是兄弟就不要问。”旋即又冲酒保吼了一声:“来,给他来一瓶。”
可能是见我不对劲,雷管也不开玩笑了,老老实实坐在旁边跟我你一口我一口地对干。
酒入金樽,何妨沉醉!醉了好啊,至少可以忘记眼下诸多不愉快的事。
不知道喝了好多瓶,我觉得头越来越痛,但是神志却似乎越来越清醒。酒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越想喝醉的时候往往就越清醒。我他妈的为什么醉不了?忘不了?
喝到肚子发胀的时候,我一个人起身朝厕所走去。
刚走到厕所门口,我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女人喝酒比我想像中还厉害,一会儿你再叫两瓶度数高点的洋酒进来,不兑饮料,你和陪酒的小妹儿帮我,我就不信灌不醉她。”
另一个男人马上赔笑答道:“老大,我做事,你放心,保证让她今晚……”
随后就传来这两人yin荡的笑声。
咦,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我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恍惚间,像是又看到夏姐醉得一塌糊涂地被黄胖子搭在肩上的那一幕。我心中一苦,妈的,败类到处有,酒吧里特别多。
我守在门口,等那两个败类出来后看清楚他们进了一间包房,我才进厕所“减负”。回到吧台,我拿起两个空啤酒瓶对雷管吼道:“抄家伙,跟我来。”
雷管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学我抄起两个酒瓶就跟了上来。
走到包房门口,我一脚踹开房门,大吼了一声:“女的出去!”
包房里面只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人斜靠砸沙发上,看样子已经喝得“到位”了,另一个陪酒小姐一见是我们,赶紧很配合地冲到门外。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被我们的举动吓得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来嚷个不停。
“左边那个是你的。”我对雷管交待了一声,便径直冲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前,拿起酒瓶在他头上砰的一声砸碎,那家伙马上就捂着脑袋埋下身去哇哇乱叫。他的同伙刚要上来帮忙,雷管的酒瓶也在他头上开了花。
我才不管眼镜男喊爹还是喊妈,把破酒瓶子扔到一边,跳到沙发上对着那家伙就是一通狂踩。踩得兴起,又挥起拳头劈头盖脸一阵招呼。直打得浑身没力气了,坐在地上,看着那滩烂肉傻笑,笑着笑着,竟睡着了。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摇我,又好像听到很多嘈杂的人声。我想睁开眼,可怎么也办不到。
我是被一道强光照醒的,醒来的时候,赫然看见刀疤和张飞。
“老弟,你终于醒了。”张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