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次流产后就可能再也不能做妈妈了。
我好恨!这一切恶果都该由我来承担啊,为什么要落在孩子身上?为什么要落在婉衣身上?
强自稳了稳心神,我望着夏姐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又痛又怜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夏姐用很微弱却很坚定的声音对我说:“这是最好的办法。”
我摇头偏执地说道:“我不信,一定还有更好的办法的。”
“阿休,你清醒点儿,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准备来接受这个孩子,他的出现原本就是个错误,我不希望把错误延续下去。”
“可是……”我还待要说,夏姐轻轻对我摆摆手,说道:“我好累,想静一静,你回去吧。”
又是想“静一静”,我觉得自己都快要发疯了,怎么也静不下来,可是目光接触到夏姐那虚弱的身子,无助的眼神,内心的烦躁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地长叹了一口气,对夏姐说道:“我扶你上床休息。”
夏姐应了一声,由着我把她扶到床上躺着。我从未觉得夏姐的身子如此之轻,就像一阵风吹过就会被卷走。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慌蔓延我的所有神经末梢,我恐慌地预感到夏姐离我越来越远,远得最终会消失,而我,则无力留住……
我本想留下来照顾夏姐的,可夏姐说什么也不同意,我猜测是她不想让我担忧。
从夏姐家出来不久,田甜给我发来一条短信,问我今天是不是很忙。换作以往,我肯定马上会一个电话给她回过去,柔情蜜意地聊上一番,可现在,我只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给田甜回复了一条“有事在忙,稍后找你”的短信,我径直把开车回了静竹花园。
回家后冲了个澡,心头还是烦闷不已,便从冰箱里拿出啤酒一阵猛灌。前晚一晚没睡好,白天又一直处于焦虑紧张状态,两瓶下肚便有了些醉意,心头一阵难受,勉强把第三瓶喝了一大半,便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刚到办公室,正准备打电话到夏姐家询问她的状况,电话响了。
田甜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阿休,你知道吗?夏姐病了,好像很严重,请了三天假。”
“哦?”我自不能说自己早已知情,再说也不知道夏姐是以什么名目请假的,便佯装惊奇地问道:“怎么回事?夏姐得了什么病?”
田甜显然也有些慌乱,只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一早听别人说的。要不,中午我们一起去她家看看吧?”
“好。”夏姐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恨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唉,或许夏姐是对的,我和她都还没有足够的准备,来迎接那个意外的小生命。一想到这里,我又禁不住懊恼起自己来。
那个上午特别难熬,我看了好几次时间,实在无聊,便召集部门的同事开了一个会,让大家把前期的工作汇报一下,顺便提出近期一些工作打算。
开会的时候,其他人都很准时,只有小红,等会议开始了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
我心情不好,自然不会给她留任何面子,沉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到?”
小红全没留意到我的火气,懒洋洋地说:“不是临时通知的么?刚才我去楼下洗了个头。”
靠,这贱人溜号也不找一个好点儿的理由。我怒上心头,高声斥道:“洗头?上班时间洗什么头?你这个p,以为这里是夜总会啊?”
我第一次在公司发这么大的脾气,同事们都惊奇地看着我,大概以为我吃了炸药,小红那贱人显然也被骂懵了,张大嘴巴傻兮兮地看着我。
我继续不留情面地发难:“别以为你是副经理就有特权,这次扣你两百元考勤奖,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跟颜总汇报,申请换人。”
小红嘴角抽动了一下,又换作一脸柔顺状,乖乖地坐在角落。妈的,这种贱人,不骂她不爽。
大概是我的“发威”具有震慑作用,整个会议很顺利,不到一小时就开完了。
开完会,距离中午下班还有一小时,我终于忍不住溜号出来。小红那贱人溜号要被扣奖金,老子溜号却自由得很,哼,活该她在我手下受气。
我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给田甜打电话让她下楼。
电话被挂断了,没过一会儿,我就收到田甜的短信:“猪,我在开会,暂时走不开,你先去超市买点儿营养品,我这里结束后给你电话。”
满以为买补品很简单,可当看到补品货柜上琳琅满目的营养品时,我顿时傻了眼,完全不知道从何着手。附近的售货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也不好意思上前去问。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大婶推着购物车从我身旁路过,我赶紧斯斯艾艾地凑上去问道:“这位大姐,请问……给流产的病人应该买点儿什么?”
那大婶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作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嗔怪地对我说道:“年轻人啊,就是这么不小心。”
……汗!
见我一脸苦笑,大婶微叹口气安慰我:“你也别急,事情发生了还得补救。”随即她又马上给我热情地“传经送宝”:“女人家这个时候最要保重身子,多吃蛋白质、多补充水分,少吃辛辣的食物。”
看那个大婶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于是我又“不耻下问”:“那到底我要买哪些东西呢?”
大婶把我白了一眼,径直从货架上一边拿下一些货物,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