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几天前的事了,到现在才开始清算。
“谢殿下关心,只是我那朋友武功还可以,从崖上摔下只受了些小伤,绮罗全亏他照应,不然就算箭伤死不了人,流那么多血也足够让我见阎王(实际上也算是见过了)!那天清歌找到了我,他便放心回去养伤了,下次有机会,绮罗一定让他来拜见殿下。”
我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吧,反正我曾经的确让云蓝去找过清歌,无论从哪方面看我这谎言都算是真话了,即使有怀疑,可是没有证据也是白搭。
“你的口才本宫经过这几次三番的领教,早就心中有数了,用不着再在我面前卖弄,”九天短短一嘲,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摆明了不相信嘛!
“既然这样,我就说话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今后谁也不要提!”九天突然肃穆起表情。
此话一出,连我都吃了一惊,这不是九天的作风啊!
九天锐利的眼神穿透了我的心思,“这次让你受伤,他们是真正惹火了我!我绝对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让你平白受委屈!从现在开始,等着吧,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凤九天的手段!”
[第一卷 雏凤清声:第三十七章 碧城]
他们都走了。
九天说,他们不是想让他死吗?这次,他就回京城,待在他们眼皮底下,跟他们好好玩个够。
九天一直想开口和我说些什么,他深沉锐利的眼光有着让人难以看清的沉淀,也许,那就是他的心吧,但那不是我应该看懂的,我有清歌就够了!
他终于什么也没说就翻身上马,跨马扬鞭而去,不曾回头。我不知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我和他,都太强势,放在一起,只能让对方遍体鳞伤,除非有一方服软相让,而这是我和他都做不到的,我们都同样的自私。所以我的情感和理智在我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清歌。
清歌也不能再留下了,从政治上考虑,接受皇上给他的睿王封号,对太子的继承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至少,在排除了自己继承大统的同时,也拥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为太子护航。皇上已经派了三批快马催他回去,甚至派来了大员接收他手中筹措冬衣的任务,看得出,皇上的确是很疼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
那晚,已经很冷了,他一身黑衣,从我的窗口悄然潜进,紧搂着我,只为了告诉我一句话——他欣赏我的一切,愿与我一同翱翔,终身只爱我一个。
我笑了,原来我信口说的话他记得这么清楚。我告诉他我只是为了堵他和九天才这么说的,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想过未来还会有伴侣。
他却告诉我,他认真了,所以,他才决定以凤十三的身份来到我的身边,因为我会比他还清楚,只有凤十三这样自由的灵魂和身份,才能真正彻底对我说得那几条实现承诺。
我知道,他在变相地解释他曾经的做法,我懂他的用心,因此我感动。
清歌告诉我,当我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彻底震撼了他的内心和灵魂,因为,这也是他从心底渴望找到的那一个人,感谢上天,我像是一个奇迹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感觉到,如果不能爱上并拥有这个奇迹,他将错过一生,抱憾终生!
当他离开的时候,他给我留下了一块雪白的玉石凤凰令,凤凰栩栩如生,直欲脱玉翱翔。它作为凤十三的信物,作用是——当我有事时可以召集凤十三所有的部下帮忙。
但我的私心里,却把它当作了一件定情信物,想想,还有什么比它更合适?
他们走了以后,我把精力完全投入到了生意里。所有在澜城的生意都已经走入正规轨,而获得的利润也足够我另辟战场了。
冬天已经在望,南方的冬天,清寒料峭,远不像北方的恶寒刺骨,所以很少有人使用煤、木炭等取暖,而且因为南方进的煤很少,价格相对昂贵,即使用,也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
如何打开这一市场,让煤炭就像空调一样,在南方的大地上普及,是我目前除了京师形势外,最关心的问题。
从书房出来,已经很晚了。而晚睡,无论在前世今生,都是我的习惯。
别人穿越过来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我前世的所有学习内容中却从来不包括毛笔字,我可以欣赏书法,但我没有那个美国时间自己去写。后来,初到这个没有电脑没有硬笔的世界,所有的账目都需要我自己一笔一笔用毛笔写在纸上,手拿毛笔的我刚开始是欲哭无泪,一天能写上两页就很不得了了。
为了往后的数十年账目,我不得不绞尽脑汁,做了几只简易中性笔,有点像欧洲中世纪的鹅毛笔,但终归比毛笔好用了一些。
再往后,我恐怕就得物色优秀的帐房先生了。
在心里长吁短叹了半天,我穿过回廊,要命,好像听到柳鸿飞和碧城那小两口的声音,不会吧,这两人甜甜蜜蜜也该找对地方啊,怎么跑到我的地盘上胡来?
我可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
我慢慢坐在回廊阴影里的阶上,白色的廊柱正好做了我一身白衣的最佳庇护物。
“碧城,今天怎么了?”是柳鸿飞这小子的声音。
“没什么。”没什么?一听韩大小姐这声音就知道有什么了。
即使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我的目光也还是能看清三丈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