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首领。”云鹤也一反常态,有问必答。
“也就是说,没有那位上面的命令,我们一路上都会被镜花堂的杀手追杀,直到和你分手为止?”
姬千年再次下定决心,麻烦的东西不能捡,麻烦的人不能救,瞧瞧,这不就惹来威胁x命的大麻烦了吗?
“我想你搞错了。”云鹤竟然摇头,俊美的脸庞酷得没有丝毫表情,但语气却听得出是遗憾的。遗憾?姬千年骤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兆。“跟我扯上关系的人已经被镜花堂认为是同伙,即使现在分道扬镳,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是说……”愕然。
“身为杀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云鹤古井不波,淡淡地再补充一句。
“你是暗示我,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云鹤瞅了她眼,皱眉。
这女人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装傻,正常人早就吓怕了,立刻夺门而出,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完全不把他的忠告放在心上。
“我们快逃!”一直很安静的火倾艳抓紧姬千年的手,不安地情绪传达给了她。
“冷静点,倾艳。”
“你究竟明不明白镜花堂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姬千年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可笑,她当然明白镜花堂是怎样x质的组织,她只是不明白火倾艳为什么要惊慌失措。
“既然明白,那就快逃啊!你以为那些人是吃斋念佛的?他们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哦。”
“哦?你就只‘哦’一声?”这人,有没有心肝呀,他说了半天,她竟无动于衷?
“急也没有用,云鹤不是说了,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和体力做些无用的事,不如顺其自然。”跑都跑不掉,那还跑什么,等他们主动上门比较省事又轻松。
“顺、顺其自然?”被人追杀还有顺其自然的吗?难不成要任由那些杀手在屁股后面追杀他们,他们却不想方设法摆脱险境?
“嗯。”具体情况也了解清楚了,姬千年的原则之一——该来的始终要来,守株待兔是节省体力的好办法。还有一个好方法,就是尽快找到镜花堂的首领,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追逐,她可不想死在异国他乡,不然,家里那几个会哭死,x情刚烈的还可能给她殉情,想到那场面,姬千年就有种罪恶感。她伸个懒腰,拍拍火倾艳的肩膀。“好了,他们想来就来,我们养j蓄锐,随机应变,管他来几个,把他们打败就好了嘛,何必想太多。”优雅的笑容在唇边绽放。“我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睡、睡觉?火倾艳石化中。
“他们的剑下不存在漏之鱼。”说完,云鹤若无其事地回到隔壁厢房。
火倾艳继续石化中。
难道就他一个人在杞人忧天吗?
心 结
这间破旧的小客栈平常就没什么人会投宿,姬千年他们包下后,又不需要客栈供应伙食,老态龙钟的掌柜和愣头青小二自然就更清闲无事,成天在店内闲晃。
懒懒的午后,姬千年出去购买一些日常用品,火倾艳随之同行,店里只剩下云鹤一人在假寐,整个客栈显得格外安静。
奇怪的老掌柜不知躲到哪个角落去了,也许是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午觉,又也许在捣鼓些神神秘秘的事吧——从他们住进来那天起,老掌柜的怪异行径已经见惯不怪了;而愣头青小二却缩在柜台后面打呼噜,大脑袋好几次砸到柜台上。
刺目的白色绷带不断提醒他,自己方从一场劫难中逃脱。
他虽然闭起眼,静静依靠木板墙休息,可他的思绪却混乱一片,致使得他的心神始终难以平静。
许多过往的回忆在脑中幽幽忽忽的飘荡,其中最令他挂心的就是姑姑的事。
姑姑……您还好吗……
姑姑,为什么你要鹤儿带着兵符和帅印逃走,您呢?难道您打算以一人之躯抵挡千军万马吗?
被人出卖的您,为什么还要相信她?就因为……因为她是您相交多年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可是她却为了区区荣华富贵视您如踏脚石呀!即使这样,您还是不肯把她交给皇上处置吗?
为什么?
想起那天他不解的凝视着自己的姑姑,皎洁的月光投在姑姑清美俊秀的脸上,让姑姑看起来有一份出尘的风采。
姑姑虽然已年近三十,却仍然保有年轻时的风华,想来,姑姑不至于没有要好的男子,为什么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鹤儿……”
忽然,姑姑隐含忧愁的面孔渐渐化成一团模糊,而她的身躯竟不可思议地缓缓消散。
云鹤骇然惊呼,他伸手想拉住姑姑,却一把抓空。
蓦地,砰然一声巨响,姑姑逐渐涣散的脸孔和身躯轰然迸炸,云鹤只觉得满目都是刺眼的血红和金光。
他的心脏陡然一沉,扑身狂叫:“姑姑!”
随着这声狂呼,云鹤斜依的身子猛地弹坐而起,一身冷汗布满背脊,他茫然地瞪视前方,好像在寻找着炸碎的姑姑。
“喂,你怎么了?”
刚跨进客栈的火倾艳见云鹤莫名其妙的狂呼小叫,觉得奇怪地跑过来。
“你在看什么?脸色好吓人。”
云鹤机伶伶一颤,用力甩甩头,抹去额上的冷汗,也不理会火倾艳,抬眼。这才注意到太阳已经西斜,刺目的金光恰好从客栈门口直s而入照在他所坐的位置,难怪在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