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想自己去西屋,却不料呦呦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肯让她走。呦呦对着陶陶讨好地笑,还抓着她的手晃了晃,“姐姐~~~”虽然没有声音,可是陶陶就是能感觉到呦呦话尾拉出来的长音。陶陶拿她没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屋里,二舅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问了谭丽娘一些家里的近况——陶陶是不是快要说亲啦?怀宇的功课怎么样?呦呦瘦了是不是身体不好?怀瑾大了还调皮吗?
呦呦和陶陶猫在窗台根儿底下纳闷,把人赶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些鸡毛蒜皮的?纳闷的不止呦呦和陶陶,谭丽娘心里也直犯嘀咕,不过她依然耐着性子把这些问题都回答了,然后十分贴心地同二舅母讲:“二嫂有话就直说,咱们之间的关系,不必藏着掖着。”
二舅母又喝了一口茶,这才同谭丽娘说明她的来意。
“昨天,花兄弟去找了爹,说想请爹做媒。”说到此处,二舅母停下来看了一眼谭丽娘,谭丽娘坐在她的对面,面色如常,然而握着水杯的手指却已经因为用力而发白了。
如此,兰芷心中就有数多了,“他同爹说,以前是阴差阳错,你嫁了陈士梅,他离家从军,如今两家父母都不再了,陈士梅也……走了,都说出嫁从父再嫁从己,他想让我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呦呦不知道屋里谭丽娘如何反应,反正她和陶陶都挺吃惊的,想不到花叔叔居然会使出这样一招,真不错啊。然而,呦呦和陶陶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谭丽娘的声音,不禁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解。
就在呦呦快要忍不住出声的时候,屋里谭丽娘出声了。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他真是这样同姑父说的?”
二舅母点点头,略有些迟疑地说,“不过,你也知道,陈士梅虽然明面上是病逝了,可到底是驸马,背后有公主呢。爹原本不想管的,是娘,”二舅母说着叹气,“娘说你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怪不容易的,有个人在身边帮一把,遇事有个商量,总比自己一个人撑着强。”
二舅母说着说着,竟自己啜泣起来,“我能明白娘的意思。表舅表舅母不在了,她老人家岁数也大了,管不了几天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得有个依靠。我倒是想说有我和你二哥,可你也知道你二哥那个性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整日招猫逗狗,连个进项都没有,家里家外都靠我一个人撑着,我都靠不上他怎么敢说给你们撑腰?”
二舅母哭诉了一会儿二表舅的不靠谱,将话题转回来,“女人啊,还是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心疼着,原先的事儿就不说了,现在有个人愿意心疼你,愿意照顾你,你可别犯傻!”
呦呦蹲在窗台底下暗自点头,二舅母这几句话算是掏心掏肺地为谭丽娘和谭家好了,不然一个快要出了五服的侄女和表妹,表姑祖母和二舅母就算不管也没人说什么,毕竟上头有一座名为“公主”的大山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