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总编把黄健民找出噜了一通,是警告他,如再拉不到单,就要他搬出去了。虽然四个人一间房,他也要腾出来给新来的人住。
刚出总编办公室,就看见周德才在吹嘘昨天签下的一个单,吹了半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摸到了发财奶。正听着,bp机嘀嘀地响了两下。黄健民忙拿了办公室的电话回过去。一听是一个动人的女声,前两天自己面试了一个皮革厂仓管员,成功了,叫他明天去上班。
终于可以有固定薪水了,可以不用日日为“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而发愁了。他开心的一跳三尺高。余南旺忙问他是不是签到了单?
“我也摸到了发财奶。”黄健民也认为是昨天和阿芬的xx给他带来了好运。一溜烟跑进了房间,把那几件衣服收进了袋里去。那床黑心棉也不要了。他今天就要到那个叫官井头的地方去,明天好一早去上班。就怕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
走时,他还是很礼貌地去和袁总编(也就是老板)打了招呼。不管怎么样,在这里住了近三个月,没拉到什么单。在深圳有这样一个零时落脚点也不错了。袁总编也很客气了一番,叫他有空回来玩。为啥总编这么客气?因为他是个穷老板,这套商住房一个月四千块,他也经常交不出来。也是经常折东墙补西墙的主。这是结个人缘,等到自己落难时也多个朋友多条路,深圳今天是穷鬼明天是富豪的例子比比皆是。再说也怕他举报自己办假杂志。
在小店过了一夜,一早便来到东胜皮革厂报到。一个叫韩美艳的前台接待了自己。这女人倒美的清纯,一点也不艳,也就二十一二岁,只是那衣服开领太低了,胸前那两个大物就象随时想窜出来一样,这么苗条的身材怎么就挂的住?不过她人倒是挺热情的。
安排的宿舍是两人一间,非常不错。仓管人员也算是管理人员,吃的是管理饭,比深圳那种快餐好多了,一个小碟子里两荤一素,大桶里还有汤。只是工作说是仓管,却原来是在车间里做统计兼打杂。那些经过蒸煮的牛皮烘干晒干后,就在这车间里打磨好。打磨的整个车间灰尘弥漫,长久下去不得职业病才怪呢。
黄健民的工作是,把每张皮运到量皮仪上量一下,记录有多少平方咫,然后再把当天做好的皮送到仓库。当天记录下来的数据要送财务核算成本,这才是他工作的重心。据说是什么分批号核算。不管怎么样,总比深圳那种居无定所,吃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好多了,踏实多了。
工作了几天,他觉得这工作非常的无聊,每天的磨粉尘,还把身上弄的脏兮兮的。长期这样下去非得痨病不可。只有把这里当成一个着力点,攒一些钱,熟悉一下环境,熟悉一下工厂,再去找工作。打了这个主意也就再苦再累也不怕。下了班就在房间里学英语,指望认真学个一年半载,对将来找工作有帮助。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和阿芬联系了几次,都没联系上。她也实在不是个自由身。她那个足浴城有黑色背景。他也不敢多联系她。只是给她bp机留言:我已找到工作,放心。
今天是周五,快下班了。车间工人开始发工资,看着出纳小红提着工资袋走了进来。小红瞟了他一眼,“麻烦你过来帮我念名单”。黄健民指了一下自己,确认是自己便走了过去。
他拿起名单一看,抬头却是“五月份员工工资表”。他忙轻轻碰了一下小红。“这个表是不是拿错了,现在是八月呀。”
“没错,这里押三个月的工资。”小红望了他一眼,眼中透着无奈。是呀!谁不想及时领工资呀。
可是黄健民却慌了,自己口袋里只剩三百来块,怎么能撑三个月呀,我晕。其实后来的情况还更糟,那是后话。
晚上,当会计的老黄来找他打纸牌,加上另一个仓管江志军和他同时进厂的车间总管熊能贵。玩着倒是挺快乐。老熊又瘦又小三十七岁,嘴皮特薄,特会说话,属于剥了皮都会跳的那种。一个晚上有百分之八十的话都是他说的。老黄四十出头,老婆在内地,后来才知道是计划生育被单位开除了,在这里做会计有一年多了。江志军在中专学统计的,人看上去很实诚。
“老黄你说这厂是怎么搞的,还韩资,工资要押三个月。我哪带了这么多钱出来打工呀。”老熊嘀咕着。
“三个月啊,三个月还不一定。这厂财务状况非常差,办公室里天天有人来催化工原料款的,供应商做一回生意就再也不同我们做了。”
“是,是,这里的人做个一年半载就走了。”江志军插嘴到。
黄健民的心里格登一下,顿时紧张起来。心想到时做了拿不到钱怎么办?尽管只有八百块钱一个月,但是做个一年半载存个六七千块钱也好找工作。不过愁也没有用,自己现在只有三百来块也找不了工作。混吧,赌一把大运,光棍只有烂命一条!
玩了几把时间快十二点了,明天老黄还要加班,就歇了。
黄健民来到宿舍门口一拧把手,咦,打不开?忙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来了,来了。”里面传来同宿舍方振伟的声音。可是半天门也没开。
等门开了,方振伟有点结巴地说,“兄弟,我老婆来了,我跟你挤一挤”,方振伟二十来岁,结婚早,老婆在常平打工。经常听他说起老婆倒是没见过。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