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卖报,新出的《大公报》,昨日我国防军远征军第四纵队应广州市民请求前往平乱,全歼程符部匪军和趁机作乱的商团武装,歼敌三千人,俘虏两万,仅仅24小时砥定羊城。大家快来看报啊”一名小报童在上海的石板路上大声吆喝着,周围的市民过客几乎都在卖报,一位身材魁梧,西装礼帽的青年买了一份报纸,看了两眼,急匆匆的跑进了临街的一条巷子里。
“胡先生,广州已经….”青年人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阁楼里的中年人放下手里的茶碗,温和的一笑。
“没关系,其实是早就丢了的,不过是程颂雨自己不济,再度易手而已。”中年人的额头亮晶晶的,青年人看到知道自家先生并非不在意,这可是革命党最后一个大城市了,难道要浪迹海外了吗?
“竟存哪里怎么样了?有消息吗?”中年人问道
“还没有,不过听说和北边的交了火,死伤了一个连就再无动静了。”
“还是总理的学生呢。算了,不说他们了,你怎么打算,跟我一起去美国吗?或许我可以托请司徒兄推荐你上军校。”
“谢谢先生好意,我还是留下来,我觉得革命不过是暂时的低潮,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再重组十人团,和这些北佬斗争到底。到时候还请先生在海外给我们指导援助。”
中年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革命党已经入丧家犬,能有这样的青年,或许革命党还有重新崛起的机会。
“陈竞存接受了改编,明日机步13师就前往汕头接手陈部。”段总参站在桌前,腰杆挺得笔直,能让老段站着汇报的,不消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一定是吴宸轩吴总座了。
“嗯,程德全那面情况怎么样了。”吴宸轩对陈炯明的选择并不吃惊,严格的说他并非一个追求个人利益或者小团体利益的割据军阀。陈炯明政治主张为“联省自治”制省宪,效美国宪法之联邦体制,不过在北方自治的情况下,革命党手里最有力的就是中央大义,所以他的主张在革命党内部不合时宜,革命党认为这种联省自治实质会导致变相军阀割据。不过吴宸轩觉得此人是中国联邦宪政的实践者,不过是犯了生搬硬套美国体制的错误而已。
后世对此人的评价也颇为矛盾。无论是国是共,在教科书上描述陈炯明一律都是以“逆党”、“叛军”、“叛徒”称之。但是从吴宸轩接到的关于陈炯明的调查报告来看,此人更像是一个追求理想体制的清教徒。1《上海新申报》对陈炯明的评论云:“陈氏为人刚毅果敢沉默寡言,其私人道德,可为南北权要之模范。”章太炎誉陈“清操绝于时人,于广中弥不可得”。乔夫在世的时候也曾坦言陈炯明“不好女色,不要舒服,吃苦俭朴,我也不如”。后世的1933年9月,陈炯明去世之时,香港《工商日报》评价道:“国**党死了一个敌人,中国死了一个好人。
“程德全已经通电下野,现在已经到了上海,估计要出洋了。部队和防区都已经向福建驻屯军方面进行了移交,您看这让谁去善后一下呢?”
“一事不烦二主,就让敬舆多担待一下吧。其他就照计划做吧。”吴宸轩拿起了报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段总参满意的离开了总座办公室。
吴宸轩看着手里刚刚收到的情报和余健的请示,胡传儒隐居上海,似有出洋到美德打算,请示是否对其进行抓捕或者清除。吴宸轩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感觉赶走了困倦,提笔在余健的请示上写下了几个字。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即无危害,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