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便使了豢龙术,一路催促甲字马前进,甲字马却充耳未闻,一路慢悠悠地走。
“畜生,快跑啊!”
龙官大力拍着桌子,桌上的烟斗跳动着,烟丝掉了出来,落了一地灰。
而场上那匹瘦马,却像被火点着了屁股一般,一路冲向了终点!
“我们赢了!”
苏竞云兴奋地连脸都红了,冥先生笑了笑,温柔地道:“你的银簪子回来了,金簪子也会有。”
寥寥几人压了这马,龙官看到桌上送来的银子,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老先生……”他手里再无银两,就忖度着要找冥先生借一些。
方才的嘴脸瞬间不见,换上了谄媚的笑:“老先生,刚才多有得罪。你看我这时手头也没银子了……能不能借一点儿?”
冥先生说:“方才第一局,也多亏了龙官才能赚那么多银子,不说借了,这些都给龙官当做本钱,赢了,咱们还是五五分。”
冥先生拿过钱袋,分出一部分,又叫过小伙计道:“你去帮我把那根银簪子赎回来,再有这些钱,你拿去金铺,帮我挑一根好看的金簪子,一个好看的玉簪子。”
苏竞云说:“不用了……”
冥先生说:“姑娘家,还是打扮一下比较好看。”
苏竞云心道,你不也是个姑娘们,打扮成一个糟老头子……回头一看冥先生,扫了桌上的烟灰,把烟斗拿到了桌下。
龙官又赌了十来把,输得一塌糊涂,最后一点钱,还是冥先生最后指了匹马,才赚回来一点。
龙官这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个高人,他谄媚地笑着,道:“原来真人不露相,老先生您才是高手。”
冥先生摇了摇头:“高手谈不上,早年在赌场混日子,得了高人指点,有了点技巧傍身。不过雕虫小技,还是比不上豢龙术的。”
龙官气道:“我看这些中原的马,还真是愚笨不堪!”
冥先生说:“也不能这么说,大概是那位高人送我的《马经》一书,本就是因物制宜。”
龙官一听,顿时上心了:“《马经》?”
冥先生听罢,知道自己说露了嘴,连忙又道:“我胡诌的,龙官大人听听就算了。”
龙官却不罢休,他眼珠子一转,道:“那可不能这么说,我看中原地大物博,高人辈出,老先生您隐于市中,若是出世,也是大家!”
冥先生含笑不语。
龙官不依不挠,一直吹捧冥先生,冥先生站起来,看起来像要走:“龙官大人,不是老头子我不说,而是那本马经是高人毕生心血,不能流入外人之手。”
龙官道:“我贵霜和大齐素来交好,何来外人之谈?”
冥先生仍是摇头。
龙官道:“要不这样,我那本豢龙术,也从不外传,我们互换,以此为誓,不让外人传阅,你意下如何?”
冥先生有些犹豫。
龙官又道:“我那本豢龙术,不止是马,若是参透了,飞禽走兽都不在话下,说起来,我还亏了……”
冥先生咬咬牙:“那你和我孙女在此立誓,绝不把书传予第二人。”
龙官道:“孙女?”
冥先生说:“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没心思去参详这本书了,留给我孙女好了。”
龙官乐道:“好,好。”
龙官和苏竞云立了誓,冥先生让苏竞云回去拿那本《马经》,龙官说,那顺便让苏竞云回去找康其康勒拿些银子。
趁着冥先生和龙官讲《马经》,苏竞云让冥先生注意身子,自己便先去了。
出了马场,苏竞云刚好遇见马场老板,那老板一看是苏竞云,连忙掀袍下跪:“小人见过镇北府苏大人。”
苏竞云连说:“不不不,我可不是镇北府的。”
原来,三天前,冥先生就以镇北府的名义布了今日这局,冥先生深谙气合术,豢龙术与气合术同出一脉,虽然精妙,但堵住了受者之耳,是绝不可奏效的。于是冥先生以烟杆为令,让马童事先塞住龙官所押之马的耳朵,又让马童在自己选的马上场前,用细针刺马臀,这才勾得这贪心的龙官上了钩。
而《马经》,则是冥先生用相马的法子和一些博弈之术自己杜撰的一本书,放在不远处一个客栈里,就等着换取那豢龙术。
苏竞云去客栈拿了《马经》,又去集市找康其拿银子,这时候多数摊贩已经收摊了,苏竞云便去他们住的地方,走到门外,听到门里有人说话,她担心是光明教的人,便垂□子,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
屋里的人声音很低,苏竞云一听,却发现了不对劲之处——这声音,好像是南二门的一位师兄!
她又贴近去听了听,只听到“墨麒麟”,“太后大寿”几个字,这几个词并不陌生,只不过从六扇门师兄嘴里说出来,却让苏竞云心惊肉跳,难道光明教里和六扇门的人勾结起来了?
这事非同小可,若是内外勾结,光明教徒成功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屋里的说话声突然停下来,苏竞云一惊,连忙跳上屋顶,门一打开,果然是六扇门里一位师兄。
那人原来是五大镖局的镖师,来六扇门也快一年了,苏竞云看着他走远,心里犹豫不决。
冥先生不喜她掺合太多光明教的事,这师兄若真是叛变还好,若是卧底,自己轻者污人名誉,惹得冥先生不快,重者,恐怕会六扇门大事。
苏竞云在屋顶上呆了一会儿,等屋里的门又关上,才跳下屋顶,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