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们的目的,死一个少一个。
男人什么也没说,就朝其中一个女人走过去。她们听到了响动,抬起头来张望。
般吒利迦打了个寒噤。因为他看到那些女人麻木的眼神里突然出现了可怕的光亮,她们盯着男人的眼光就好像狮子看见羚羊那样,热得发亮,毫无理性的贪婪之光。
那些女人站了起来,她们东倒西歪,伸出了指甲脏污的手,朝那男人围过去。而他站定了不动,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像是突然陷入了不可理解的沉思。
“喂,小心些!”般吒利迦忍不住嚷起来。他觉得那些女人那幅模样,像是要把他的同伴撕了吃掉似的。
但男人还是一动没动。他站在女人们缩得越来越小的包围圈里,低下了头。
第一个女人触到了他。
“哎呀!”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就好像碰到了滚烫的热铁板一样。她猛地向后缩回手,瞪着男人,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恐惧和慌张。她朝四周张望着,向后退去,表情混乱又迷惘,仿佛刚刚睡醒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般吒利迦困惑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男人依旧站立着,就在刚刚,般吒利迦突然觉得他仿佛比祭坛里的火更明亮、更耀眼,他并不是人,只是徒具人形的一团火焰和光芒。
“是你!”又一个中年女人碰到了他而醒来,她突然尖叫出声,“是你!”
她脸上露出的神情好像见到了噩梦变成现实,她啊啊叫着,朝自己的茅屋躲过去,而还有更多的女人把那男人包围在中间,想要碰到他。她们有的摸到了他,有的抓住了他头发,有的拉住了他的衣服。在接触到他的那一刻,她们都发出相同的惊叫,脸上露出大梦初醒般的神情,充满惊惧和怀疑地握着自己的手,看着仿佛突然出现在她们中间那个男人。
女人们碰到他之后惊恐的叫喊此起彼伏,在净修林的上空回荡着。她们之前朝他涌去,现在又一个个向后退去,缩在自己家门前瑟瑟发抖,仿佛一群突然看到自己中间出现了猛虎的雌鹿。
般吒利迦突然抬起头来。他听到了其他的声音。脚步声和叫喊声正朝这边过来。看来是仙人们听到了动静,朝这边过来了。
那男人也听到了,他也抬起头来。
“喂,大事不妙,”般吒利迦对他说,“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干啥,不过你也该玩够了。那群老家伙快回来了,我看我们还是脚底抹油先溜为妙。”
男人回头看他,似乎有点不解。“你不是就为了见他们才来这里的吗?”他问。
“你不但是疯的,还是傻的,”般吒利迦说,“对他们唱歌把他们搞得吹胡子瞪眼睛和让他们当面看着自己的老婆乱摸其他男人完全是两码事嘛。”
男人低下头。他看到周围最后还有几个女人。有个女人抱住了他的脚。
“你不走我就走了,”般吒利迦说。
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最后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向后连滚带爬退去的时候,第一个仙人冲进了村庄,当他看见那男人时,他发出了一声怒吼。
“就是你!”他吼道,“就是你这个肮脏的流浪汉竟然勾引我们贞洁的妻子!”
男人恍若未闻。所有的女人都离开了他,躲在角落里发抖抽泣,而他一转身,就朝松树林走去。
“给我站住!”仙人吼道。更多的仙人涌了进来,他们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哭泣的妻子们,再看看那个半裸的流浪者,怒气在他们中间爆发了出来。
“还是快跑吧!”般吒利迦忍不住喊了一句。他已经跑到了村庄边缘,随时准备开溜,但那男人还是垂着头,继续着他那种精神恍惚的疯子的走法:对周围的一切都置身事外,身后仙人们的叫骂和般吒利迦的声音都没能进入他的思想。
那群仙人显然是气得发狂了。他们在祭火前盘坐下来,朝火种浇灌起酥油来,念颂着咒语。森林里立即狂风大作,远远传来野兽的咆哮。蓬的一声,火焰膨胀起来,升得老高,从火中猛然跃出一只胡须金黄、脚爪和额头上都带着火焰的老虎来。
般吒利迦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没见过这样精彩的把戏。但他随即意识到这并不太妙。他一转头,看到旁边有棵树,立马手脚利索地爬了上去。
那头猛虎跃下祭台,咆哮一声就朝着那男人的后背冲过去,而他还是在不紧不慢地朝前走,像是根本没意识到身后的动静。
“小心!”般吒利迦喊了一嗓子。
男人转过身来,老虎正好扑到他面前来。男人仿佛还在发呆,但他伸出一只手,扼住了老虎的喉咙。那头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爪子在空气中挥舞,但竟然就是没法抓到男人身上。他突然把那头猛兽一把摁到了地上,老虎的头撞上岩石,金黄的鲜血喷了出来,它软弱无力地哼了一声,歪下头死了。男人把死虎像小猫那样拎起来,抖了一抖。就这么一抖之间,老虎巨大的身形影子一样薄下去,它的血肉和骨头都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张皮。男人顺手把虎皮搭在了肩头。
般吒利迦看得又惊又喜,心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