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的电动汽车,眼看就要追了龟孙树君的尾了,小斯又是刹车又是按喇叭,总算是贴着龟孙树君的屁股,把车停下来了。龟孙树君也吓得不轻,老心肝噗通噗通乱跳。人老了,越老就越怕死啊。
老东西正没找到出气筒呢,再经这么一吓,这下好了,可以肆意发泄了。不过,当他看清这差点把他撞到的人是小斯的时候,龟孙树君改主意了。小斯好歹是岛上的名义最高长官,龟孙树君想跟他发脾气、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还是有顾虑的。不过他不介意在他身上弄点儿零钱花花。人老了,不仅越来越怕死,还越来越贪财了。
龟孙树君顺着汽车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还哼哼唧唧地呻吟着。他一边哼唧一边算了算,小斯的身家不见得多丰厚,要不然也不至于千里万里地跑到这儿来给人打工了。这小子一个月十几万的薪水,讹个百八十万就够了,多了也不好意思,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小斯连忙跑过来询问,看有没有撞坏什么地方。他倒没感觉龟孙树君有什么不良企图,他还不太了解这个来了没几天,带着个茶色眼睛到处装明白的老头。
龟孙树君给小斯的回答挺吓人的:“我要完蛋啦。所有的骨头都疼,浑身都不敢动弹。腿也折了,可能断了十几根骨头,七八条筋。啊!前列腺也摔坏了,得买几斤千年人参补一补。哎,怎么感觉就像要死了似的,救命啊。”
“那可怎么办啊,我这还有急事呢。要不我打电话给小白医生,让他找个车,接你去他医院看看?”小斯感觉真的没有时间耗费在这里,这家伙明显都开始胡说八道了。
而且小斯说的没错,小白医生是岛上最好的医生,而且这里也就这么一所医院,要是小白医生看不了的病,那只能等来大船的时候,送内陆的医院治疗了。
小斯的态度让龟孙树君极其激动:“什么?你有急事?你有急事能比我的命还重要吗?不行,你那里都不许去,必须送我去医院。”龟孙树君已经决定把讹诈的金额翻上一倍了,太瞧不起人了。
“我这里真的耽误不起了。我要马上向黑犬一一九先生汇报一个重要的情况。”小斯急的直跺脚,现在才感觉到这老东西不是东西,可是他认出了这家伙是个黑社会分子,还真不敢惹他。
“什么重要的情况都不行,难道我不重要吗?你哪里都不许去,你要真有急事的话,我们先把赔偿的事谈完你再走。否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龟孙树君很直白了。
“啊呀,那就真来不及啦。元齐东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就在海盗的船上,还让我把港口开放,让他进来。他正在等着我回话呢,说是十分钟之内不放他进来,就要枪毙我。”
“什么?什么什么?元齐东给你打电话,哪个元齐东?就是昨天晚上跑掉的那个元齐东吗?你怎么不早说!”龟孙树君利索地坐了起来,也不哼唧了。这可是个好消息,悬赏的事他也知道,这可比讹这个小斯来钱多呀,而且光明正大,还能在老黑犬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
“就是那个元齐东,我也是刚刚接到他的电话,就来给黑犬一一九先生报告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自杀了。”
得到小斯肯定的答复,龟孙树君坐在地上琢磨开了,这个消息该怎么利用才能利益最大化呢?既能得到赏金,又能在黑犬菊花郎面前重拾信任,还能打击那些坑他的竞争对手。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在巨额赏金的强烈刺激下,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龟孙树君的恶念和邪念进行了你死我活的决斗,谁也没干过谁,最后妥协了,组成了邪恶的念头,坏水‘咕嘟咕嘟’地翻着花儿、冒着泡儿,从内心深处流了出来。
首先就是不能让黑犬一一九得到这个消息,这小子特别擅长抢功,还是老黑犬的重孙子,自己肯定抢不过他。
要封锁这个消息,就得先拦住小斯,但还不能太明显,否则以后不好交代。
“嗯,小斯先生啊,我看这样,咱们把这个消息汇报上去,也不见得能在十分钟之内收到答复,黑犬一一九先生那里怎么也得考虑一下。我看,你先给元先生回个电话,告诉他,刚才港口封闭的时候,出了点机械故障,正在抢修,让他多等一会儿,先稳住他。另外再了解一下他那边海盗的情况,问问这些海盗过来有什么目的。”别说,龟孙树君有时候还能出点鬼主意。
小斯点点头,掏出电话拨了出去。趁这个时候,龟孙树君嗖地一下窜了出去,一溜小跑,直奔海滩上黑犬一一九剖腹自杀的地方而去,一点也看不出有哪块骨头折了,哪根筋断了。
黑犬一一九正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来人呢。虽然他正在自杀,但眼睛却没有停止过朝来时的路上瞭望。即使草丛里窜过去一只小猫,都让他的心脏激动地跳上一阵子。
依照他的想法,他太爷爷黑犬菊花郎是舍不得他死的,也就是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所以他一直在等着有人来送赦免他的命令。不过,越是等待就越是心凉,不是太爷爷太忙,把自己这件事忘了吧!可千万不要啊。
突然,他想起了老黑犬的一个习惯,这老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按时起床了。有时候上午,有时候下午,甚至有时候在半夜一两点钟,他吃完早饭,把大伙喊起来开会的,搞得大家都以为他疯了。
黑犬一一九的猜测大体上不差,老黑犬的确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