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某个奸诈的人笑得那是心满意足,程子衿不知道,这时候她说所谓教训的话听在杨木耳里完全是一个小妻子在教育喝醉酒的丈夫。
“谁管你呢,下回不要打我电话。”子衿冷哼一声,走开来。若说气,她也不是真气。只是她心疼杨木这般不爱惜自己。
“我这不是喝醉酒了都想着你嘛。子衿,你就饶了我吧。”
杨木死皮赖脸扯住程子衿一只手臂,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放手。
“耍无赖到是行。”
“我这一生只赖定你程子衿了,子衿,你赏口饭吃吧!”
“……噗哧。”
杨木见她终于笑了,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俩在庭院里走了一段路,老宅中也只有这时候才热热闹闹的,平日里只有个老管家住在这看顾屋子侍弄花草。现在冰天雪地的,视野处全是皑皑白雪,细细看一阵吹些冷风到也能赶走些许暖气吹着的困顿。
“昨晚上青城来过?”
杨木的问话在此时显得极其突然,子衿脚下一惊,踩进一处冻着的洼地里。
地底下还没冻着,雪水漫过短靴渗透进鞋子里面去。子衿只觉得冷,一只脚冻得麻木。
杨木也是大惊,一把拽出子衿,忙喊道,“子衿,快把鞋袜脱了,不然可要冻着了。”
他利落脱下大衣,把它往子衿怀里一塞,打横抱起她,腾出一只手仔细把那大衣给子衿包住脚,收拾好之后,杨木抱着她迅速窜出去,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得程子衿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木抱着跑远了。
程子衿被他抱着,身上还裹着他的羊皮大衣,虽说程子衿不是很重,但好歹身高也是167cm,再轻再轻都有90来斤,再加至这一身衣服,起码得上百了。
杨木一边跑着,还一边问她,“子衿你冷不冷,马上就到了。你忍一忍。”
子衿靠在他怀里想说让他慢一点,自己没事。想想又算了,三人行的道路怎么走都会到分岔路口,这时候她宁愿快一点,或许伤害就能少一点。
回到屋里整顿好之后,杨木才献宝一样问子衿,“怎么样,抱你跑这么远气都不见喘气的。”
程子衿笑他,“行,就你最行。”
他便说,“有一阵被丢到振轩哥的部队里,负重跑步是最下苦工练的。因为我要背着子衿走一辈子呀,没体力怎么行。”
程子衿笑他傻,他却认真了,“这怎么是傻呀!我的子衿,值得用所有最好的来珍爱。”
于是,她便闭了口敛了笑。这样的木木,让她如何说。她以为杨木没有了她可以很坚强,他这么好,怎愁找不到好女孩。
或许,每个人的青春,终逃不过一场爱情。在这里,有爱,有情,有喜,有泪,却单单没有永恒。
程子衿放下杨木,把青城当作既定的永恒。却不知上帝之手随意一个翻转,她的际遇便朝谁也无可意料的方向发展。
自上次之后,子衿便开始躲着杨木,索性年节大家都忙。他毕竟三年未归,在杨家那边这家伯父那边叔叔的访亲,忙得不亦乐乎。
程子衿深呼一口气,老宅里处处是杨木摆放的东西。年少的他,是多么骄傲绚烂的一个人,轰轰烈烈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他身上。以致他之后突然的改变和出国大家都觉得应当,因为他是那么随性肆意的人。
只是程子衿知道,这改变里有多少向死而生的惨烈,有多少黑暗和血腥。不然他出国三年,尽管距离深远,但却是不让一个人远跨重洋过去看他。程子衿隐约了解,他是要在另外时空里获得新生。而这新生的代价,毕竟太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