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王媒婆上门来提亲说不定就是吴氏的意思。或者就算不是吴氏的意思,那吴奎也一定和吴氏打过招呼。还有一种最坏的推测是,这是个陷阱,是吴氏和吴奎两人勾结起来共同挖的,只等自己跳下。而自己不愿意跳,刘氏便出面了,以长辈的名义逼迫自己就范。
想到这里,张氏不禁十分生气,便冷声道:“婆婆,别说了,这亲事我不同意。您还是回去吧。”
见一管柔顺听话的二媳妇儿出言不逊,甚至下了逐客令,刘氏面子上就有些下不来,并且心里头也陡然起了火,便说:“你既然还叫我婆婆,还当我是二郎的娘,你如何不听我的?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来你是不把我当婆婆看了。既如此,我也不认你这媳妇儿,你不嫁可以,但是你不是我赵家的人了,就从这赵家的祖屋里搬出去,一些儿东西不许带走!”
这时候一进屋坐着就没有说话的吴氏开口了,“我说弟妹,你看你把婆婆给气得,就是在地下的二郎知道他娘被你顶撞怕也是会生气的。话说回来,我堂哥有什么不好,有房子有铺子,人也是仪表堂堂,你嫁过去是享福。如今又遇到这样宽宏大量的婆婆,你要改嫁,一点儿不反对,还来劝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氏从这两人的说话知道果然她们是说好了一起来推自己进坑的,并且从刘氏的话里她听出来,要是自己不答应吴奎,那很可能下一步就是自己和女儿赵莲儿将会被刘氏给赶出去。失去了居所,要是再花钱去租赁房子,刚刚才好过起来的日子必定又要捉襟见肘了。这还不算,要是那吴奎真得打自己主意了,即便搬出去恐怕也要被纠缠,这可如何是好?
☆、欺辱
张氏这里犯难了,吴氏瞧在眼里自然得意了。她说动婆婆刘氏来劝张氏改嫁,是以自己儿子赵旺要定亲,而女方提出的要求是得准备独门独院的房子为成亲的条件。只要张氏带着赵莲儿嫁出去了,那原本属于赵二郎一家的院子自然空了,那这房子也该老大一家得了。这样一来,独子赵旺的亲事也就成了。刘氏的心本来就偏向赵大郎一家,而且她本人更是重男轻女,对于赵家唯一的孙子的婚事肯定是看得极重的。所以吴氏在她跟前一说,她就同意了来赵二郎家以长辈的名义逼迫张氏改嫁。
至于吴氏的堂兄吴奎也的确是死了老婆,正巧要续弦,她便去把张氏给推出去了。吴奎本意是要想娶个年轻貌美的,一开始听说张氏已经生了两个女儿,而且三十出头,就不愿意。后来吴氏对他说,张氏有个十分美貌的女儿在身边,只要娶了张氏,那她那女儿不也就落到他手里了。赵二郎有一双貌美如花的女儿,这个吴奎也是知道的,所以吴氏这样说了后,他就动了心,便答应了吴氏,自己找媒婆上门去提亲,这才有今日的事。
“不行!这事我不答应!”
伴随着赵莲儿气愤的话语,“哐啷”一声,西屋的木门被大力地推开,然后赵莲儿冲了进去,跑到了张氏跟前将她护在身后。
见赵莲儿冲进来,吴氏和刘氏都一愣,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吴氏便站了起来,指着赵莲儿骂道:“你一个小女娃,你娘的事情轮得到你做主?还不给我出去!”
“我是小,可是我娘的事也轮不到你做主,我娘方才说了,她不愿意,你耳朵聋了啊?”赵莲儿毫不客气地反驳。
吴氏刚才猛然站起,那坐着的春凳因为一头少了重量,让坐在另一头的刘氏差点儿滑下去摔倒,不过因为手里头拄着一根拐杖,才没有坐到地上。不过这一下也让她受惊,拄着拐杖重新站起来后,见赵莲儿在跟吴氏顶嘴,不由得恼羞成怒,对着赵莲儿破口大骂,“你这不知羞耻的赔钱货,你娘的亲事啥时候轮得着你黄毛丫头来管。你大伯母做不了她的主,可老身能做,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要让你娘嫁给吴奎。要是不嫁,就给我滚出赵家门儿。二郎死了,我赵家容不下外姓人住在赵家!”
刘氏的话让赵莲儿又羞又气,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祖母这样骂自己。本来刘氏是长辈,她还要敬着三分,可是现在看起来,她是老糊涂了,完全站在吴氏一边来逼迫自己的娘亲,非要逼着她嫁给什么大伯母的亲戚。从大伯母的为人看,赵莲儿相信她那亲戚也一定不是好人,所以娘亲才会坚决不同意。
忍了下,最终没忍住,赵莲儿脱口而出,“当年分家的时候可说好了的,新屋归大伯一家,这老屋归我爹。我爹虽然死了,但我还在,我姓赵,所以这个家自然留给我的。至于我娘,我这个姓赵的要她在这里住,谁也管不着。你们想赶走我娘,得问我同不同意。还有,要是你们硬来,我就去衙门里喊冤告状,请县大老爷来断案,看到底谁占理!”
刘氏和吴氏却是没想到,赵莲儿年纪小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且句句在理。这下倒弄得两人哑口结舌,不好驳斥她。最后,还是吴氏反应快,开口道:“你是姓赵,可你是个姑娘家,免不了要嫁人,这嫁了人就就是夫家的人,赵家的事情也轮不到你管了。”
“对,媳妇儿说得对……”刘氏听了在一旁连连点头。
赵莲儿冷哼一声继续说:“那也得我嫁人再说,我明里告诉你们,我还就不嫁了,一辈子陪着我娘,所以你们休想打我娘的主意。要是闹得狠了,大不了我豁出一条命,你们谁都别想安生!”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