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
,时间过得太久,大部分颜色都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纵横交错的部分里残留些许暗沉色彩。
只剩下一副骨架的怪物连同它的血肉一齐被扔入了一个巨坑中,巨兽高温的肉块突然开始燃烧,无数流云缓慢集中形成巨兽咆哮的一幕,巨坑附近跪着密密麻麻高呼的人群,他们好似看不见这天地异象。
在万人的跪拜下,一个发福的中年男子命令术士从烈火中取出了一口还燃烧着火焰的大鼎。军队驱赶着数万战俘,站在高处将他们投入鼎中,即便过程刻画的简单,但两三笔的面部表情却有了。不同于战俘的恐惧和挣扎,中年男子正独自大笑着和一旁的巫师交谈,他们身后的人们还在高呼。
落纤尘目光发沉,血红竖瞳中倒映出的不是这死气沉沉的壁画,而是活生生的祭祀。战俘对求生的本能,被人从高处推下火鼎的恐惧无限放大,在那个战乱年代这些战俘就如同家畜般毫无人权。
数万战俘被推入八魄鼎,竟也没有将这口鼎填满,帝王显得很吃惊。和他的惊讶和期盼不同,他身后的民众已经开始有些感到不安,在巫师的做法下一直缠绕着大鼎的火焰消失不见。
神奇的青铜鼎被赐名八魄鼎,被军队连夜运回了王城,摆放在城中心的石楼。
灾难由此展开,无数身披盔甲的惨白骷髅从鼎中爬出,它们一个接一个跌跌撞撞的跑到鼎外,举着手中刀剑长戟残忍杀害王城里的士兵。亡灵的回归让城中死伤大半,它们无法被杀死,斩碎的白骨很快愈合,然后继续杀虐。
很快的,不止是军队,连那些跑出来查看情况的普通百姓也被分了尸。亡灵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不断挥动手中刀剑发泄死前的怨恨。
就在这个时候八魄鼎发出一阵阵笑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是从八魄咬兽口中传出。
三天后巫师在一处祭坛上命令士兵杀害了许多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用同样的方法铸出了一把匕首。
神奇的是那些亡灵军好像很惧怕这把匕首,尽数被巫师逼回了八魄鼎中,最后这把匕首被留在了鼎中封印了亡灵军唯一的出口。
“这小刀子有这么恐怖吗?”古明羽不解。
“这处祭坛,就是日耀大森林那个。”冰绮嫬眸子半掩,“这里到底有什么,居然能炼出八魄鼎,和这......能封印八魄鼎的东西。”
“不管怎样,都不是什么好地方。”落纤尘摇了摇头,回头望向那八魄鼎,却见绝千恋不知何时已经翻上了那鼎口,正低头看着什么。
白娴婳盯着那匕首,若有所指般看向落纤尘的腰间。落纤尘被她看了一个莫名其妙,低头一看竟看也见了一把匕首,就是那把这尸骨旁捡到的玄铁匕首。
“噫,难道是这把?看着好像有点像啊。”古明羽在壁画和匕首间来回比较,竟还有点像呀。
“什么,如果匕首在这,那......”落纤尘一楞,看着八魄鼎的瞳孔就是一缩。
绝千恋突然翻身跳回地面,还接连后退了好几步,金眸中的异色渐重。
在这无比安静的偏殿里,就连心跳声都如此清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八魄鼎上,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诡异到了极致的笑声从青铜鼎上的浮雕上发出。
☆、吞天莽
古明羽一直站在后面,目光懒散的打量着发出声响的八魄鼎,在他的认知里这鼎在厉害也不可能像壁画上那样能爬出几万阴兵。
“羽哥哥......”一只惨白的手从身后探出,轻轻的落在了古明羽的肩上。一阵莫名的阴风吹过颈项,古明羽浑身一颤,挺直了背不回头。豆大的汗水滑落脸庞,他死死的攥紧双手,就好像在恐惧着这个声音的主人。
一声又一声的叫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般,古明羽睁大了双眼看着绝千恋离开,随后连白娴婳洛宸嫫她们也跟着迈开了步子。
别丢下我。
古明羽抬起手,张开嘴巴想要呼喊。却在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妖力也无法使用。
苍白的手臂缓慢移动,恍惚间古明羽感到一抹冰凉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五指渐渐收拢。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呢?那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雌雄莫辩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冰冷呼吸愈发靠近古明羽的脸庞,惊的他闭上了双眼。原本已经变得遥远的记忆在此刻疯狂苏醒,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内心。
“啊啊!!!”
古明羽突然大喊起来,身子猛的一侧,右手成拳狠狠地惯向身后的白影。
随着一声闷响,一个白影跌落在地,却在古明羽的脖子上留下一圈圈黑色印记。
火红的长发下露出了一张发白的俊美面容,他细长的眉眼如同一只魅狐,明明脸上挨了古明羽一拳,却只在那性感的薄唇上留了些许鲜血。尖细的下巴微微一抬,玩味的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
单薄的白衣虚虚拢在红发男子的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苍白肌肤,全身上下最惹人注目的仿佛只剩下那双火红的双眸。
“...绮...罗?”古明羽声音微颤,惊讶的看着那张和冰绮嫬无限接近的面孔。
“为什么杀我?你的任务,你的心,到底都是忠于谁的呢?”冰绮罗唇角的笑容格外温柔,连带那苍白的肤色都在回暖,“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借我妹妹的手,来杀愮鄢?”
“住